己上当了,他命令副将带兵一万部队靠近运河,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的退路,而他自己则留下,利用镇虏军还未追上的空挡,督促士兵们将混乱不堪的阵形重新排好,并清点人数。
经过清点,刘泽清发现自己部队死亡溃散了两万多人,剩下的还不到七万人,而且个个兵无斗志,将无战心,几乎所有辎重包括粮草全部丢弃,现在整个军队又累又饿,根本无法再战了。
派到运河边打探的副将带回来的消息令人沮丧,沿着运河,林清华派来的水师舰船排成了一条长线,当刘泽清的部队刚赶到运河边,就被船上的枪炮给逼了回来,看来运河是过不去了。
刘泽清急寻对策,东面的运河是过不去了,而西面则是镇虏军的数万精锐大军,跟他们硬拼是鸡蛋碰石头,现在只剩下了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向南进军,绕道南边之后,再向西撤退,与西边的刘良佐军队汇合:另一条路是向北进军,然后或者退回淮安,或者转而向西,与刘良佐汇合。相比之下,还是北边的路安全一些,因为黄得功与李成栋的部队就在南边的长江沿岸布防,如果向南的话,那么很可能与他们相遇,所以刘泽清最终决定向北进军。
经过刚才的慌乱,刘泽清的心神已经安定下来,脑子也清醒多了,他生怕林清华在北边也埋伏下重兵,因此他决定派人带队走在最前面,为大军探路。
罗横率领着五千人作为前锋,先行出发。他骑在马上,看了一眼那些乱哄哄的部下,叹了口气,这些人中只有不到五百人是他训练过的,其他四千多人全部都是从别的部队抽出来的所谓“精锐”刚才他率领着两千名部下拼死掩护主力撤退,伤亡惨重,不过这样一来,倒也显出了他的价值,刘泽清立即对他另眼相看,就在刘泽清整顿部队时,刘泽清把他提升为参将,随后即命他率领五千精锐为大军开路。
说实在的,罗横对这个提升一点也不感到高兴,因为他已经完全看清了刘泽清的为人,当他不需要你时,就把你一脚踢开,当他需要你时,就会把你当成宝贝,而且立即就会让你去为他卖命。“真是老奸巨滑呀!”罗横心里暗暗想道,在刚才的战斗中,他终于领教了镇虏军那强大的战斗力,还有那全火器部队的猛烈火力,他的部下大多都是被火枪打死的,无论他们怎么冲,就是无法冲到镇虏军队列的附近,那连续不断的枪口闪光,还有那刺鼻的硝烟味,给他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直到现在他的鼻子里还残留着那股呛人的硝烟味。
他用力的从鼻子中向外擤了几下气,把那恼人的味道驱散了一些,接着便向四周望去,周围还是一片漆黑,为了防止被敌人发现,他并未让士兵点燃火把,因此周围的士兵不断有人跌倒,而且还有人跌进了一些水沟里。
听着那些士兵从水沟爬起来后骂骂咧咧的声音,罗横心道:“有什么好骂的!若不是因为这一带水网河道密布,那镇虏军的骑兵早就出动了,还会让你们逃得了性命?而且若不是自己凭借几座小桥奋力死守,恐怕那镇虏军步兵也早追上来了!”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老部下,那两千人与镇虏军拼杀之后,只剩下了一千人,而且全被刘泽清留下了,所以现在他感到手下的这些缺乏训练的士兵难以应付突发情况。
这样走了一个多时辰,他们又过了一条河上的小桥,跌进河沟里的士兵越来越少了,军队中的骂声也就少了很多。罗横开始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知道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那河道水网密布的地区,进入了一小块平地。
他警惕的向周围望望,隐约觉得右侧是一片黑漆漆的树林。他知道,若是敌人在此埋伏的话,那么就将拦着大军的北进之路,而且此处地势平坦宽阔,没有河沟,没有农田,地面也被冻得硬邦邦的,正是骑兵的理想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