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两位大人观看。”徐九经看完之后并未说什么，而是让衙役把状转呈给另两位副审观看。

外面围观的人听到如的自报家门，都哄笑起来，徐九经皱皱眉，问“可有状纸？”

如还想在破大骂，被徐九经一记惊堂木吓住：“再敢咆哮公堂，板伺候。”如不敢言语，徐九经接着问：“郭铮，本官问你，你接到邀约的密信何在？何人能作证？为何你随携带之落在如的房里？”

“至于说本官随之落在如家里，更是莫名其妙，她家的东西多了，随便拿一两样就说是本官的，请问有何凭据认定？”说到这里，郭铮的语气明显带着嘲。

“密信已经毁去，已经涉及机密，所以并未向其他人等透漏，这是我们都察院办案的规矩，想必大人很清楚这一。”郭铮答。

“带被告上堂。”

两个副审到底给徐正卿面，便不再持己见，仍由徐九经审理。

陷害，分明就是陷害，这就是堂上众人听到这番辩词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如可不答应了，哭嚎着扑过去厮打郭铮：“你这个天杀的小白脸，明明是你付不起嫖资，张狗采拿刀吓唬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衙役拉了起来。

“家姓柳名如，乃二十年前秦淮河畔赫赫有名的魁，如今状告的是嫖娼不给钱，还杀伤家兄弟张狗的恶人…。。郭铮”

“本官前去微服查案，因为当天午时有一人送密信约本官前去，说有本朝官贪赃枉法的证据要面呈本官，所以本官才此装扮，没成想刚到地方就有两人来抓住本官所要银，并且刀威，本官迫不得已只好反抗，厮打中错手杀伤了那名男，后来武城兵司的巡逻队就到了，不分青红皂白将本官抓起，那女-----就是旁边这位如，反而成了冠冕堂皇的原告。事情就是这样，请三位大人明察！”郭铮慷慨激昂的说一番滴不漏的辩词。

“赵大人所言甚是，没个规矩怎么使得，日后这些刁民都学着一纸状把官员告了，朝廷的脸面何在，官府的威仪何在？我看不但要打板，还要钉板！”刑侍郎冯青山也跟着说，他本就怎么细看状，来的时候就打定了决心，一定合都察院把这个案压下去。

两旁站班的衙役一边拿火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一边低声喊着“威武”郭铮被带了上来，依然穿着案发当日的布短大衣服，只是斗笠没，此刻他傲然站在堂上，对着堂上三位大人只是稽首，并不跪拜，他的功名和官职都还没革掉，这么也是合法的。

“家有状纸。”如哆哆嗦嗦摸一份状纸呈上去，徐九经让衙役转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看下去，不禁暗暗称奇，这份状纸写的极好，一看就自极有经验的讼师之手，字写的不多，但句句切中要害，将那晚发生的事情叙述的非常清晰明了。

徐九经看看东厂太监，那位公公正坐着闭目养神呢，好像本不关心堂上的事情，于是徐九经说：“二位大人，原告乃一老妪，一百杀威下去还不混命丧？案还没开审，原告就被打死，这还怎么审啊，依本官之见，不如让被告行申辩，咱们和议审理，如果真的是诬告官员，再治罪不迟啊。”

“荒唐！一派胡言！”左副都御史赵喧看完状纸之后忍不住一拍案骂“且不说别的，民告官就是大罪，这个刁妇胆敢诬告朝廷命官，理应先打一百杀威再说。”

“那证人的事你如何辩解，旧街上好几个娼妇都说认识你。”徐九经盯着郭铮问。这件案看起来简单，其实复杂得很，牵扯到的关系方方面面都有，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人，真真是一件棘手的案。

娘，一个是张狗，后者因为受重伤所以暂时不能登堂，如来到堂前，扑通一声跪倒，拖着长腔就要开唱，徐九经看她红袄绿绣鞋，一脸的脂粉就知这是个老女，当下止住她的哭嚎，喝问：“堂下所跪之人姓甚名谁？状告何人？”

那斗笠是郭铮在路边摊买的大路货，本无从证明是他私人所有，这一郭铮早就想过了，此案只要咬不松，胜诉的可能是非常大的。

“哈哈哈”郭铮仰天长笑，然后正：

“郭铮，我且问你，案发当晚你到城南旧街去什么？”徐九经陈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