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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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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我关上了门,我瞪着那帮家伙,那帮家伙瞪着我,他们也都明白了。

世界似乎忽然变了个se,我们现在似乎站在一个地雷阵面前,而之前-我们当自己早已炸碎了。

我们沉默了很长一气。我开口的时候轻且慢,惟恐吐错一个字的架势。

“是审。不是毙。”

郝兽医问:“…是谁说的毙啊?”

蛇pigu干脆地说:“阿译。”

我们瞪阿译。

阿译嗫嚅dao:“…唐副师座说的“死定了,军法从事”他原话。”

丧门星问:“莫不是审完了再毙?我见过审人,罪状纸一念,就地就咔嚓。”

于是我们瞪丧门星,瞪得丧门星觉得该找个dong钻进去。

“…我们从辛亥革命之后就是文明国家。”阿译说。

丧门星显然没有听明白“…什么?”

我跟他解释:“就是说我们已经不咔嚓了,文明,就是咔-蹦-叭勾的意思。”

尽guan我把枪声学得连拉栓上弹都jing1细chu来了,丧门星仍不懂,一个云南人连北方腔都急了chu来,那叫近墨者黑“…啥?”

迷龙忽然开口:“啥啥啥的?一个钩子嘴,一群猪脑hua。你们整点儿有用的成不?”

于是我们瞪着他,今天的迷龙一直沉默是金,这让我们对他多少寄以期望。而迷龙站在我们的圈子之外,也尽可能zuochu一副狠baba的样子。

“这事简单。等上了公堂,谁要敢说一句坏,我整死他。我说的是当场整死。”为助声势,这家伙对着墙上就是一拳。

丧门星啧啧地评价“力使蛮啦,关节都淤住了。”

“那什么是好呢,迷龙?”我问他。

迷龙完全an照自己的逻辑得chu结论“哪啥…就是该在街上树着碑立着表,文官下ma武官下轿的那zhong啦。光照日月,气贯千秋那啥的。”

我们不看他了,我们大yan瞪小yan。

不辣嘟囔:“…莫名其妙。”

郝兽医也嘟囔:“…怪不拉唧的。”

我问迷龙:“他咋又好成这样啦?你不是要整死他吗?”

迷龙不理会我的奚落“反正待会儿上公堂!”——反正他拍着手上的半块砖。

阿译纠正他:“是法ting。我们是人证…那样只说好话,倒让我们说什么都没人信了。”

于是迷龙对着墙上又是一拳。于是阿译不再说话了。

丧门星轻声地提醒迷龙“力使蛮啦。chu血啦。”

阿译轻声地jian持“是法ting。”

没人接他茬儿,我们沉默着。迷龙手上的血静静地liu在地上,我们静静地或坐或站,看着墙bi或天hua板。

阿译一再qiang调法ting,他渴望公正。迷龙要揍人,他现在觉得欠了人。而我拼命想着死啦死啦有什么能拿上台面的好,最后发现能拿上台面的好像都要求他杀shen成仁。

我们发着愣,一直愣到公堂升堂,法ting开ting。

张立宪和两个兵把我们的早饭拿了进来,一桶馒tou,咸菜什么的,从某个小细节上看虞师是个并没有那么多恶习的单位,张立宪放下桶之后,从桶里抓了几个馒tou,chu门时扔给何书光一个,他们也开始吃早饭——就是大家吃的都一样。

我们沉默地吃饭,没有人因为又有食wu了而发chu任何叹息。

我们被何书光带进这个怪异的地方,它是临时布置的,布置陈设的人显然是对西学很看重的,似模似样的原告席、被告席和证人席都有——尽guan它是用之前士兵们搬来搬去的中式家ju搭就的,但安排活儿的人却大概是个大老cu,两排兵衙役一般的戳在我们进来的dao旁,把步枪如水火gun一般杵在地上——看来和我们中的很多人一样,他们对审的概念也仅仅来自戏文。

我们畏缩着从衙役一般的同僚中走过。虞啸卿和唐基早已在那里了,还有一个挂着少将衔但一脸漠不关心的家伙,自然便是军bu大员。张立宪坐在侧位权充了书记员,正位有三张椅子,却暂都空着,那三位在靠墙放的几张椅上zuo事前的休息。不爱冷场的唐基在和军bu的大员耳语,就轻松的表情来看显然在谈与此无关的话题。虞啸卿却是哪个座都不入,站在那儿看墙,让我们的直觉是他不愿意看见我们。

当然我们不是那么重要的,虞啸卿转过shen来时和那两位低语什么时目光也是直接从我们shen上越过了。除了些临时充差的,这屋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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