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妈妈的…”

17、禅达田野外/日/晴

王八们悠悠闲闲晃了过来，那情形如同在搜捕一只四条打折三条的兔，但他们面对的是一片接近荒芜的山田，荒得一览无余的，而看似在劳作的那个人，他的劳作看起来更像本能。

那个行尸一样的山民继续刨着地：“我家的。”

李冰：“老乡，有莫有看到一个逃兵？”

我又一次结结实实拍在地上，我龇牙咧嘴。我前猛黑了一会，然后闪烁一个清晰的但是冒着金星的山峦世界。

14、禅达山野外/日/晴

李冰：“三个往路上撒，两个跟我，林再找找。”

“他是个瘸没错。他是不是还是个瞎？”

我怪叫，我怪叫着扑下去。

我（OS）：“什么都没有啦，只有风…我被墩得只剩下星星。我疯狂地诅咒一个叫死啦死啦的家伙，他说我是他认识最晦气的人。”

王八们：“吧吧，莫咧。”

山层层叠叠苍苍茫茫的，冒着金星，飞着小鸟，看在里真是叫你求死不能的壮丽。

于是他们加倍喜地绕着追。

王八们：“他又要啦。你们看啦，他又要啦。”

我了鼻血，然后慢慢爬了起来，我梦游一样地向前晃悠。那帮王八能追上我都不好好追，他们从我后几十米慢慢包抄过来。

李冰这时候是最拿得手的，了他的小官架，彬彬有礼地上去，学着一要通不通的云南话，还要先一腰上的枪。

“早先那个坡就该把羔绑了的。”

王八们惊喜地期待着：“哭啦，哭啦。”

16、禅达田野外/日/晴

“他嘛挑这么条见鬼的啊？”

然后…又是一他 妈的他 妈的他 妈的他 妈的他 妈的…断崖…

然后他猛地往后蹦了一下，惊疑地又看了一下，惊疑之后便成了恶心。

于是我看着一张木讷得像僵尸一样的脸，如果我是一只狱里逃的活鬼，那就是修罗场的死鬼。

我：“…救…救命…”

“啦，啦。”

我呆滞地转，看了看我的追逐者，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在人前哭泣了，但是我扭曲着脸，哭无泪，对着他们发一阵嚎。

我（OS）：“后来我从这里下望，看见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充满决心和扑腾。”

我慢慢地往前晃悠。

李冰同情有之，厌憎有之，又看了看镐下，退两步，看看他的兵。

李冰：“哪里来的？”

“笑啦，笑啦。”

于是走了，于是寂静。

“刚刚这个坡绕得有远。”

一把镐在刨着地，刨得很细心。一个从十八层地狱里摔来的活鬼摔到了镐边，那只鬼仰起了，那只鬼是我。

他提起了镐，就我的角度看去，他像是要拍我的脑袋。

如果从山巅下望，我现在这样一条上被追逐和扑腾——不知是人为的还是天然的，我选择的这条每隔一段就是一个刀切般的绝，它这样一直没边地延伸到山脚。

15、禅达山野外/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