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便闷闷地发表观：“虞啸卿，偏心啊。”

我：“是偏心啊。看你两位生龙活虎，枪拿得也久经沙场，老兵吧？逃兵的命贱过蟑螂，耗个三五天还瞪是客气的。两位就得陪着，这苦差——不是偏心是什么？”

坑刨得啦，大木桩也埋好了，邢三栋让我靠了上去，然后绑上，程四八在木桩的我脑后位置敲了个大钉。然后从那里系了个绳，系在我脖上——这并不是要吊死我，而是为了防止我躲懒把往下溜。

车上也哄哄地：“万岁！万岁！Victory！”

李冰又一枪柄抡在我上“你喊什么喊？孬。”

我们便一起望呆，两个拉着老步枪的，一个绑在上的，那些欣、鼓舞、笑语全都与我们无关。

程四八：“谁、谁谁跟你个孬逃兵是我我们？”

我一直期待着祭旗坡的炮灰也来接领装备。等到天荒地老，也没看见他们。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污和泥土抛撒到我的上，甚至我的嘴里。

李冰们也在同样的神驰目眩着，他们也许知，但目睹又是另一回事，他们举了手“盟军万岁！中国万岁！国万岁！”

邢三栋：“挖。”

来自国的资，严重滞后，缺油少糖，现在终于到来。让虚弱的人以为凭此就可以变得。面黄肌瘦的中国兵再一次偷偷摸着脑二肌，幻想再一次的奋起。

，那是真正的军用燃油。

虞师对逃兵绝无宽恕，我也理解。

我终于可以把那死木放下啦。

我曾经比这里的任何一人更烈地盼望这些良的机械，真正现

我在刨着坑，一个能把那木埋去的坑。邢三栋和程四八叼着烟，扯着，监视。

是的，我挑来一个最不合的时宜了逃兵。

我以为我会像耶稣一样被钉死，但我的同胞并没那么宗教意识，他们只打算让所有江防上的人都看得见我，以示效尤，然后在我还剩那么意识时再给一发七九弹。

邢三栋：“挖？”

我扛着一大木，站在祭旗坡和横澜山之间的空地上，这地方是日军炮兵的击死角，又两山看得见，照常是大规模集结所用的地方。我团的建立上次也在此。

我开始尖声怪叫，我的声音比谁都大“Victory！Victory！Victory！”

他便又揍我，揍完了我们仨一起望呆。

我在我的桩上拧答着。看着远，远像集市一样闹，那是因为虞师正在派发新到达的援，主力团在空地上列着队，就像炮灰团初建时在空地上建着队。不过他们的队可比我们好看多了，给到他们手上的东西像样得多了。

我看着卡宾枪和冲锋枪在他们手上被拉得枪栓卡砰真响。看着何书光们这样的骄光了大笑大闹着换穿着军的服装，那装看着就知好使，无论如何也好使过不辣用来系手榴弹的绳和豆饼用来装机枪零碎的筐。我看着迫击炮和重机枪在被他们推来挪去，装枪的板条箱被他们一个一个打开，保养良好地枪械从箱里拿来又被人围上。偶尔响起一个沉闷的连发。那是随行的军人员在教他们使用。

程四八是个结：“谁、谁谁问你啊？——我看看看行。”

于是我用了更加声嘶力竭的声音“Victory！Victory！Victory！Victory！Victory！”

然后他们开始在荫凉地给自己搭一个休息的草棚。

我的两个脚踝用一绳绑着，有空间，好让我自己走。两个师里的兵押着我，他们扛着枪，一个还懒懒散散拿着一个镐，一个拿着绳，镐叫邢三栋，绳叫程四八。

邢三栋便大有同，不过他比克虏伯还木讷：“…是。”

邢三栋：“可不是。”

虞师的节日来了，晚了一年多才到的援就在我前接。最好的给了主力团。最最好的，虞啸卿则留在自己手里。

两军相峙，对逃兵绝对不敢宽恕。

和我一起望呆的程四八便一拳敲上了我的肚，这样敲人真是太顺手了，你连吃了痛想弯腰都不成。

我：“我看行。”

我：“哈哈，瞧那些国佬，每个人火力我们半个班，可是绝不打仗的，人家不是像我们一样的可消耗资。”

我可能饿死，渴死，晒死，但虞师对我最后的要求是被枪毙。

邢三栋：“不是。”

我添了添嘴里的血，又轻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