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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四章(2/3)

我,你看着南天门长成妖怪,也在妖怪脚底下活来死去,死去活来,现在,我们要去打妖怪。对,又是我们,不是别人,不是那此你觉得亏了人了你的人,还是我们这些九条命打死八条穷剩半条的野猫野狗,别说怎么又是我们,就是我们,怎么着吧?这战没谱,败就是日军把我们的尸怒江,我们追着康丫走,南天门还在他们手上,胜就是你不喜的那些同僚们踩着我们的尸骨,他们上了南天门。生也有时,死也有日,每个人造的孽,每个人欠的债,每个人自己还。现在你告诉我,我们,我和你们这些人垢,兵渣,我们去打这场仗,用我的办法,能不能赢?”

我在空地上浅浅地晃,狗颠了过来,用它的方式给我打了招呼,我蹲下抱了抱它,摸了摸它的牙——我也很觉得自己需要拥抱什么,后来它就跟在我边晃

死啦死啦:“把事情了就好,有个代就好。它真的假的。”

我:“我不想说…你带我们去死好了!你有这权利!上峰给你的!我们也把命给你了!”

死啦死啦:“我投降了,师座,再不住了。谁都信你,把命给你,谁都是。我给谁?我信什么?空心人,再一压就破了。胡思想很累(发四声)人,也很累(发三声)人,我不胡思想了,投降了。就这样,找个信得过的人,把事了。”

虞啸卿:“胡扯。不怕死就能受你个妖孽如此重?我的亲随个个砍只当揭锅盖。结果?被你当小丑耍。”

死啦死啦:“我没有的。以前我梦都想有,现在我惟恐我有。老死啦,以前我怕他。是啊,我没你坦直,他是我最怕的一个人,我不跟他说话,因为烂得没脸见他。现在他死啦,我想我该掏枪把自个崩了,因为是我的疏忽。你呢?孟烦了。你怎么想?”

虞啸卿:“为什么?”

死啦死啦:“因为师座也是个不怕死的。”

虞啸卿:“我不要脸地追着你,不要脸地问你怎么打。你都不说。为什么现在会跟我说?”

我站在门,我打算离开。我回看了看他们俩,一个佝偻,一个笔,那个佝偻的竭力想直自己,但他已经驼成习惯了。

死啦死啦:“为什么的事情多了去了。师座说哪一桩?”

死啦死啦:“没问你,想想你的袍泽弟兄,无分你我,同一块泥,掘来,被造化烧成了砖,哪里还分得开?我只在扪心自问,你也要摸着心问一问。。”

我真想谢谢他。总算说了一句我想听的话,我觉得很累,像一被人推着的骨架那样晃了去,而我去的同时,虞啸卿一直在和我的缺德团长对视。

我觉得他好像就很想拥抱一下他永远不驯的对手,但那之前他一定会讨厌有第三个人看到他的,我抢在他瞪过来之前离开了这里。

我:“…别问我,…问我嘛呀?”

张立宪、何书光们瘸着,但仍试图让自己像他们的信仰一样笔直,他们也知师座大人一时半会不会现,就在他们停车的旁边燃了篝火,顺便烘一下带来的粮以打发今天的晚饭。

我大叫起来,是尖叫,嗯,是的,这就是他步步的目的:“能赢!能赢!你不就是要我说这个吗?!我说啦!放过我好不好?不是你带我们去,是我们一起去,还你说的债!错不了,我们能赢!赢死了!杀光他们。我们赌自己的命!这么疯怎么可能不赢?!”



真还是假,富足到写个名字要费半砚台墨的虞啸卿才有空去想。我只知他早不住了,这老骗最羡慕的是个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红脑壳,红脑壳已死在西岸,像我们的答案一样,我们的答案也早埋在西岸。

死啦死啦:“去吧,孟烦了,找你见着觉得轻松的人。现在你可以说你想说的话,你已经把最不想说的话说过了,你派了用场,你对得起你自己。走吧。”

虞啸卿:“真的假的?”

虞啸卿:“…我从来没指望过你跟我说这话,我不知兴还是恼火。我们这些年誓发得太多了,我不想发了,我只能说尽力,好对得起你不知真假的信得过。”他拍了拍死啦死啦的肩,因为我的团长现在看起来很茫然,而虞啸卿笑了笑:“我得让你知,信得过就是信得过,它不叫投降。”

死啦死啦拍了拍我,转了,看着虞啸卿。虞啸卿一直在旁观。并不冷,而是观察。死啦死啦开始说话,背着我,却是对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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