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兵司令！”

顾平一坐在了倒塌的门板上，伸手一掏把一包皱的日本烟掏了来。他需要冷静，考虑考虑到底他该怎么，才能既不会被良心谴责，又可以象杨越代。幽暗的火星闪动着，蓬蓬腾起的烟雾缭绕开来。

“说得好听！”顾平试图劝说许晴：“声声说你哪个都不愿意舍弃，那你为什么就不替司令员想想？你要是死了，你知他会多痛心？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去凤凰山？我拿什么跟他代？”

顾平也想开了，横竖都是一死，他已经在宋庄和南庄死过几回了。在凤凰山，他这一批的兵所剩无几。老弟兄们一个接着一个离他而去，他亲看到了刘二临死前的那一份豪迈。他的心里在蠢蠢动，是时候也该豪迈一回了！

听到声响，许晴只是回看了看松了一气的顾平，淡淡地说：“还请你去的时候帮我把门板安上。”

“他娘的…”

许晴象似了很大的努力，长长地一叹，说：“顾平，你们今天下午就走吧。这是党国军统门的事，和凤凰山没有关系，我不想牵连你们。杨越他已经够疲惫了，我也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我们老弟兄们早在宋庄的时候就约好了，到了阎王爷那，大家再聚到一起打鬼。老弟兄们走的七七八八了，凤凰山也不差我顾平一个。死有什么可怕的，杀了那么多鬼，死后还能在胜利峰上留下一个名字。值了…真的，这一辈值了！”

赫然发现衣着鲜丽的许晴正端坐在房内的梳妆台前。她地手里拿着

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她那瀑布般的黑发。

“呃…好的！”顾平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很冲动，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刚准备转去拾那门板，可是突然觉得很不对劲：“许，你打扮成这样，要去哪里？”

“你没必要跟我去送死！”虽然许晴的嘴里这样说着，可是神里却了无尽的激。她早知凤凰山的人是不会抛下同伴的，可是这次是真的九死一生，打心底她还是不愿意看到顾平与她共同面对这样的生死抉择。

“…”顾平上凤凰山之前是个庄稼汉，论学识，他没有许晴名牌大学的背景。论才，他了不之外会骂上两句“他娘的”的之外，其余的基本不会。说情这事情，他一个老更是门外汉。话到用时方恨少，此刻，顾平已经接近抓狂的阶段。如果真的让许晴去了鬼的宪兵司令，那是死多或少的事情。到时候，他顾平就是凤凰山的罪人！

“好吧，我同意你去。不过，你必须把我也算上！”

—

“不就是死吗？”

“凤凰山有我的人，可是北平还有我的兄弟妹。如果让我舍弃哪一个，我不到。”许晴象似在自言自语：“我只有尽了力，我的良心才能有个归宿。”

“那都过去了！”许晴缓缓的转过，她那张致的脸上还没来得及施上厚厚的粉黛，两行清泪却已经顺着她的角淌了下来“我以为我能抛去我从前的份，我也以为我会忘记北平，忘记万里，忘记那些同仁。可是直到今天，我发现这本不可能。我的心七零八碎，有一半在杨越上，可是还有一半，却永远都在北平。”

“你放心吧！”许晴的脸上了勉的苦笑：“我的心思，他一直都懂。更何况，就算没有了我，他也不会孤单。我确实梦想过和他过一辈，可我却是一支残、一支败柳！我不上他。看得，刘政委对他也是有情的。少了我，他只是少了个负担，而多了一条路！”

顾平有些瞠目结，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或听到过许晴说如此煽情的话。事实上除了杨越，他可能是第一个有机会倾听许晴心声的男人。

“你在胡说些什么！？”顾平怎么听怎么觉得许晴在代后事“什么叫和凤凰山没关系？那你是什么人？那杨司令员又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