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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摆手说:“哎呀,小袁,等会,我手上全是泥。”
袁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不管不顾地扑上前,抱住了唐荣,任凭唐荣身上的泥水沾满在她的衣服上。她就像一个离家出走多日的孩子一样,肆无忌惮地大哭起来了。
“小袁,小袁。”唐荣张着两只手,不敢去搂抱袁静,只能不停地叫着她。袁静在红军部队的时候,与唐荣的关系很好,但这样抱着他痛哭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老唐,你怎么会在这里呀?其他同志们呢?”袁静好不容易哭停了,松开唐荣,问道。她想擦一擦眼泪,但一看手上已经满是泥水了,又不便于往脸上摸,罗毅在一旁不动声色地递了一块毛巾给她。
在袁静抱着唐荣大哭的时候,其他正在训练的士兵也都围过来了,这一组人全部都是游击队里的战士,是根据罗毅与吴剑飞签订的培训协议而到突击营来参加训练的。唐荣指着这些战士对袁静说:“你看,这不都是老熟人吗?”
“小袁!”
“指导员!”
“袁姐!”
战士们七嘴八舌地与袁静打着招呼,他们与袁静都是同一个团的,有一些还是袁静连队里的,所以都认识袁静。红军部队里有一个女指导员是比较特殊的,因此即使是其他连队的战士,也都记得她。
“小薛!小郝!”袁静逐个地辩认着这些泥人,欣喜地与他们握着手。
“小袁,这要感谢罗营长,他给我们提供了粮食和弹药,又和吴政委订了一个协议,让咱们的人分期分批地到朱山镇来进行训练,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同志们的军事素质提高得非常快呀。”唐荣在边上说。
“吴政委?”袁静问唐荣“吴政委也在这里吗?”
“他在山里呢,咱们游击队不方便住到镇上来。”
“咱们的部队都在吗?”袁静又问。
唐荣低下头说:“从前年苏区被白匪占领之后,这两年,我们一直在打游击。现在我们这一部分只剩下200多人了,还有几支游击队,也失去联系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牺牲了。”
“你们都在流血牺牲,我却在上海过资本主义的生活,我真是惭愧死了。”袁静说着又打算掉眼泪了。
唐荣连忙说:“小袁,快别这么说。我已经听吴政委说过了,你是受了伤,被罗营长搭救的。而且,前年冬天你指挥罗营长的队伍,全歼了国军的一个连队,有力地牵制了敌人,为我们的部队赢得了转移的时间。吴政委说了,要给你记功呢。”
“真的?”再没有比来自于红军表扬能够让袁静更高兴的事情了,她破涕为笑“这真是吴政委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