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俺们已经打死多少鬼了？够本了，现在拼一个算一个。”卢运达豪迈地说“当兵吃粮，哪有不死的？死在这里，值了。”

“营长，咱们不能光挨打呀，怎么还手打他们一下吧。”

甘雨亭双手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团座，你的知遇之恩，雨亭无以为报了。如果有来生，我还给你当副官。”

他几步上了屋，拿起望远镜向着村外了望。只见就这一会的工夫，村西边的日军已经了营，一彪人从西边像风一样地掩杀过来，冲在最前面的一群士兵人手一把汤姆逊冲锋枪，枪火光闪闪，发刺耳的“芝加哥打字机”的响声，迎着他们的日军士兵在大径枪弹的扫下着难看的舞蹈纷纷倒地。

“营长，我们守不住了。”一名士兵对卢运达喊。

“好，最后一搏的时候到了。雨亭，咱俩比一比吧，看看谁杀的鬼多。”蔡荣基笑着对甘雨亭说。

四十几名原来特务连的老兵杀气腾腾地聚拢来，瑟枪上已经挂上了雪亮的刺刀。蔡荣基也拿起一杆长枪，准备带着士兵们向日军行最后的冲锋。

一个小队的日军从四面开始翻墙，同时不断地向院里投掷着手雷。卢运达见状，端着机枪冲屋来，对着墙一阵扫，三四名日军从墙栽倒下来，余下的日军纷纷向卢运达开火，卢运达中数弹，倒于血泊之中。另外几名国军士兵行了最后的抵抗，最终也因为寡不敌众，全阵亡。

蔡荣基哈哈大笑，说：“你不是从来不信鬼神的吗？怎么这会也说起什么来生了？好，咱们集合起弟兄们，开始冲锋吧。”

“你有什么办法？”

“团座，鬼已经顺着大街向这里冲过来了，沿途火力的弟兄估计都已经殉国了。”甘雨亭报告。蔡荣基的观察所设在村中间的一座宅里，这座宅比周围的房略一些，站在屋上，可以看到村里村外的全局。

“有办法。”士兵说着，趁敌人掷榴弹停止的间隙，从家俱后面钻来，拎着一篮手榴弹，找到楼梯上了房。他拉着手榴弹，一颗接一颗地向着躲在院墙外的敌人扔去，随着轰轰几声，掷弹筒的发停止了，院墙外咿里哇啦地传来一阵哭喊声。

时还伤不着他们。

蔡荣基取来一瓶酒，倒上两碗，对甘雨亭说：“来，雨亭，咱们喝了这杯酒，就跟鬼拼了吧。雨亭，如果一会我力不支，有可能被俘，你务必要开枪打死我，我蔡荣基不能当鬼的俘虏。”

日军中队长被院里扔来的手榴弹的弹片划破了前额，鲜血了满面。他恼羞成怒，下令：“翻过墙，把这群支那人全消灭！”

“枪炮声！”蔡荣基也听来了“村外有密集的枪炮声。莫非是我们的援军到了？”

“我肯定不如团座。”甘雨亭谦虚。

“放心吧，团座，一会我会陪着你一起上路的。”

在这支队伍的中央，飘着一面鲜红的战旗，战旗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江东突击营！

“团座，你听，什么声音？”甘雨亭突然竖起耳朵倾听着。

“雨亭，你跟着我有七八年时间了，名为上下级，实为亲兄弟。咱们在一起打仗，在一起带兵训练，也在一起喝酒。今天，就是咱们喝的最后一次酒了，来，了这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