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着血滴的右手停在空中的副炮手不解得看着一脸惊喜的许建。
隐约看到祁思手指动了下的许建将右手背贴在了祁思的鼻下,果然还有一丝气息,马上狂喜得吼道:“祁连长还活着”
“啊”醒悟过来的副炮手和弹药手发出了欣喜若狂的惊叫声。
“走”许建带着小心抬着祁思的副炮手、弹药手冲向设在台儿庄的救护所。
一直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局的日军106师团师总指挥濑谷启在坦克集群全军覆灭之后,一直阴沉着的脸已经由于愤怒而变成了变成了猪肝色,紧紧握着将官刀的左手关节突出因为过于用力而隐隐发白。
猛的扔掉手中望远镜的濑谷启转过身,通红的双眼环顾一下垂头丧气的军官们。
就在所有军官都以为濑谷启会咆哮之时,长吸了口气的濑谷启却冷冷得道:“让勇士们撤下来”
当一红二绿的信号弹划过战场时,刚才还响成一片的枪炮声全消失了。
随着二百多名日军官兵在炮火的掩护下撤退下去后,反坦克战壕内的二百多名官兵精疲力竭的靠在血肉模糊的壕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军医荆恋雨带着二百多名医护兵紧张得搜索着轻重伤员。还能战斗的简单包扎下后到指定位置集合,重伤的也是简单的包扎下,不过很快就被集中送往后方,这些已尽了军人职责的重伤员是唯一能在二十七晚十一点之前撤下去的人员。
从战壕前、战壕里遍布的尸体涌出的鲜血让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再加上呛人的火药味,尸体燃烧的焦臭味,整个战场上的空气混浊不堪。
而这些从血腥而残酷的战斗中幸存下来的官兵们却大口大口贪婪得呼吸着,毕竟这一切比起躺在在血肉堆中的同伴都变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酆佳卓浑身颤抖得望着眼前的二十名血人样官兵,1营还能战斗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而他最为期重的连长——一营连长黄乔兵此时就静悄悄的躺在地上。黄乔兵还保持着阵死亡时候的姿势和表情,双目圆睁,腹部和下半身血肉模糊。
“黄连长是被鬼子的掷弹筒击中的”头上绑着纱布的连长荣光沉声道。
“弟兄们,你们都是好样的”虽然到了这个时代已习惯死亡的高飞还是心中感觉到一阵痛楚…
…。。
“村上君,现在就出发吗?”日军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第2中队中队长陪着笑脸问已等得不耐烦的骑兵第6联队第1大队大队长。
抬头望了下渐黑的天空,大队长叹了口气“刚才司令官阁下来电,让我们九点到达即可,还是在这儿先休息吧”
为了维修那两辆九四式超轻型坦克累得全身酸痛的中队长忙命令士兵准备晚餐。
大路右边八百处的山间草丛被轻轻得分开,一颗插满树枝的脑袋露了出来,他正是决定率狙分队干掉几名落单的日军,装上日军军服混入骑兵的刘思海。
发现大路上燃起的火堆的刘思海示意后面的队员先退回树林。
“通知金连长,小鬼子正在吃饭,让他们再多挖几条壕沟”
当电报员气喘吁吁得找到锁柱时,锁柱正和几位军官看着眼前的埋弹坑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