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启动。

“我…我舍不得离开侦察连…舍不得离开…你…”苗连情绪有些激动，还是忍住了：“如果明天要打仗呢？你舍不得你妈，就不去打仗了？给我听好了，立即上车！这是命令！”

“我去参加特兵集训！”小庄大声地说。

小庄愣愣地看着连。苗连走了来，匆匆走向自己的吉普车。小庄突然起：“苗连！”

侦察兵们敬礼。

苗连穿着常服，扎着武装带，神情严肃地站在队列前：“同志们！一年一度的军区特队集训营又要开始了，而前面这十名队员，就要代表我们夜老虎侦察连去接受残酷的训练选！能够成为一名特兵，是侦察兵无上的光荣！同志们，特兵的荣誉在等着你们！黑贝雷帽——英战士的荣誉在等着你们！更艰苦的军旅生涯也在等着你们！祝你们——一路顺风！”

车上车下的官兵一起怒吼：“杀——杀——杀——”

“我不会给你丢人的！”小庄又提了声音。

“你不愿意当特兵，是你自己的事情，谁也无权涉。何况这是自愿报名，又不是命令。至于你到底去不去参加选，自己选择吧。”陈排起，转去练习散打。

“为啥？”

咣当！卡车车厢档板关上了。

小庄站在那里，看着苗连远去。

是军人把这军装看作什么呢？看作自己的魂，苗连就是这样的军人。他的魂要丢了。”

“是！”上庄翻上车。

苗连敬礼。

小庄索在车下停住了脚步：“连长…”

“我…我不去行不行？”

苗连带着侦察连目送他们离开。苗连突然怒吼：“侦察连——”

苗连转：“喊什么喊？喊什么喊？就你那熊样还当特兵？报名就报名，喊什么喊？”

为了不让苗连伤心，小庄开始和战友们一起拼命训练。连里最后的内比武考，小庄综合成绩排名第十名——他将和另外九名战友代表侦察连去参加军区年度特队的集训营。

十七岁的小庄，不知这个选择对于他意味着什么，他只知，他这样，苗连的心里会好受一。至于特队，于他来说那是个遥远而模糊的概念。

苗连的表情变得很复杂，但还是不回。

苗连黑着脸：“看我什么？登车！”

队员们向右转，跑步上卡车。小庄在最后一个，他的脚步很迟疑，不断回看苗连。苗连挥手：“去吧去吧。”

侦察连官兵们分成两个横队，第一列是十个迷彩服钢盔步枪的选手。第二列是穿着常服的侦察兵们。

“夜老虎连”的红旗在飘扬。

苗连放下手：“登车！”

陈排列：“集训队，向右——转！跑步——走！”

小庄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苗连。苗连挥挥手：“去写报告吧…”他上帽上车走了。

苗连站住了，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