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在心中祈祷。

“补充条款：经验丰富，表现优异者，可授予官职。”

绞死安娜的告示也是这样贴在上面，大家也是如此兴采烈地讨论。从某意义上来说，你们都是凶手，他在心里说，你们的无知和愚昧杀死了她。

王本人不过二十岁，他应该更容易理解，那些尚在豆蔻年华的少女们，又怎么会突然变成罪不可赦的邪恶之徒？

“确实，打猎还有可能把命丢了，迷藏森林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去的地方。”

尽不知该向哪位神明祷告，他仍闭上双，祈求祝福。

“…”不，他必须什么，如果安娜的死已无可挽回，那么至少不能让娜娜瓦重蹈覆辙。卡尔心中有个声音在呼喊，石匠会覆灭时他没有站来，安娜被绞死时他也没有站来，难自己要这样一直沉默下去，睁睁地看着这些可的孩被送上绞架？

“王征召人手建设边陲镇，有多档次的工作可供选择，”他念。

为了死去的安娜，为了还活着的娜娜瓦，为了他心中的裂纹不再扩大。

当然还有一可能，那就是他被当成女巫的同党，一起送上绞刑架。教会律法有明确规定，任何包庇女巫或为女巫求情者，都应视作自甘堕落的邪徒。

可是他又能什么？带着娜娜瓦逃离边陲镇么——他有自己的家，一家人从灰堡颠沛离来到这里，情况刚有好转又要离开？更别提娜娜瓦自己就于富足家，居无定所的生活她受得了吗？

“可你会吗？垒个粪坑都不利索，还建要？”

“你们别光盯着这个，就前面几项也很不错啊，每天报酬都给的话，算下来不比打猎少多少。”

难王不知没多久便是邪之月了吗？无论他想建什么，此刻开工都不是个好时机。看来温布顿殿下对建设一窍不通，倘若自己能用石匠会的名引起他注意…卡尔心中突然冒了一个想法，或许通过这份招募，他可以见到王本人——边陲镇的最执政者。

这个念让卡尔吞了，说服王相信女巫并不邪恶？传言王殿下想法独特，格与常人不同，而且极为厌恶教会。说不定行得通！他想，尽最后下令绞死安娜的是罗兰王，可看得他并不情愿。

“是啊，本来一直是梅格那家伙读的，结果说肚痛去上厕所，到现在都没回来。”

卡尔压下情绪，了气，走到公告榜面前。

告示读完，众人已经喧闹起来“每月1金龙的报酬，这都比得上长歌要的骑兵队了！”

了先生，帮我们看看吧。”

他决定冒这个险。

“石工匠，别不限，年龄不限，凡参与过市政建设、要、工事之人皆可，市政厅长期招募，每月报酬1枚金龙。”

卡尔。梵伯特没有关注这些，他全注意力都集中在告示最后的印章和签名上。那是四王罗兰。温布顿的亲笔签名。

“杂工，要求男，18岁以上，每天报酬12枚铜鹰。”

只能寄希望于厌恶教会的王同样将教会的律法当废纸了。

“泥工匠，别不限，18岁以上，有砌筑经验，每天报酬45枚铜鹰。”

若是平时，他肯定会笑着，然后将公告板上的内容详细解释给众人听。但现在卡尔发现自己不到——这些人的笑容和情不似作伪，但对他来说，却比着假笑的面更难以令人忍受。

但我也是凶手之一，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他们？告诉他们女巫是邪恶者的人不正是自己吗？卡尔只觉得嘴角泛苦，瞧瞧我都跟孩们说了些什么，对着教会教义照本宣科，还自以为讲得不错，见鬼！

“碎石人，要求男，20岁至40岁，壮。每天报酬25枚铜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