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娜娜瓦语速逐渐放缓，他才咳嗽两声，开问“派恩小，听你的老师说，你觉醒为女巫了？”

相比绝大多数人所说的“堕落”为女巫，罗兰更偏好觉醒一词。他不会天真的认为所有女巫都是纯洁无暇的白纸，怀恶意的人获得力量后只会造成更大的破坏。这就跟武一样，可以制造暴力，也可以抵抗暴力，关键看武握在谁手中。也许教会宣传的女巫屠杀**都是有事实依据的，但把这个当成女巫群的罪证就太不公平了。

“有东西跑了来？”罗兰追问“接着呢？”

娜娜瓦表情僵了僵，低声问“您会绞死我吗？”

“我是娜娜瓦。派恩，”小姑娘听到自己没死，表情又活过来了。她径直跑到安娜边，叽叽喳喳和她说着什么，全然不顾罗兰这个灰堡王的份。罗兰自然也不会跟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计较，他靠着圆桌坐下，给自己倒上麦酒，在一旁欣赏两个女巫的“日常”

“嗯…它忽然把小鸟包围住，像团黏糊的，”娜娜瓦斜着回想了下“接着小鸟的就好了。”

她了气，“我也不确定…老师说，女巫是被鬼引诱后才拥有的邪之力，可，可我并没有见过鬼啊？”

他立刻走到门边，让守在外面的骑士找一只活来。要是能证明她说的是真的，自己说不定就能借此改变边陲镇女巫受到无情迫害的局面。

“大概一个礼拜前吧，”娜娜瓦嘟囔“我看到一只小鸟摔断了，很想帮帮它。然后…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我手中跑了来。”

“你是何时发现自己变得与众不同的？”

安娜显然有不适应对方的自来熟，娜娜瓦说上十几句她才会应上一声，话说回来，安娜也不过十七岁，却已经有了大的觉。罗兰不禁想，当她长大后，会变得有多众？

难她的力量是治疗类型的？罗兰心里扑通猛了一下，他十分清楚这能力意味着什么——在没有抗生素，没有现代医学，遇到创伤和染很可能直接死亡的年代，能快速愈合伤简直相当于多了条命。这能力对推动整个文明展作用不大，但对个生命来说却意义惊人。

她们的外貌和气质。她和安娜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却都有一独特的韵味。这觉跟年龄无关，也和生活状态无关，即使安娜在监牢等待死亡时，所散发的光芒也依然不减。翻遍整个记忆，无论是灰堡的街莺还是教养甚佳的贵族小，他都未曾有过这样的觉。非要形容的话，把她们和女巫放在一起，就像是黑白照片中现了彩人。

“你没死，安娜也活得好好的，”罗兰忍住笑意“我是四王罗兰。温布顿，而你是——”

带她来的卡尔。梵伯特很识趣地告退了，行园里只剩下罗兰、安娜和娜娜瓦。

“不，当然不会，上绞架的都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你不是，安娜小也不是，所以不用担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