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削减人，无疑是罗兰陛下最忌讳的事之一——对于这一，布莱恩早已心知肚明。

“我是伏击组的裘达，我有要事向营长大人汇报！”

“而且，您忘了一，三个月只是火枪的训练时间——”他继续说“除了火枪外，他们还有佩刀、匕首、拳脚和牙齿，而这些武都是从沙民生的那一刻就开始训练了，不是么？”

“…”古尔兹第一次了正视的神情，仿佛对这名年轻的军官有了新的认识。

布莱恩挑选组建的沙民队，其成员正是来自小落的驻留者。他们和狂焰这样的大氏族不同，虽然选择留在了灰堡一线，却仍挂念着绿洲中的族。这些人既没有统一的背景，又能在两地间形成无形的维系，是地方军最佳的兵源。而那些被淘汰下来的老式燧发火枪，便成为了他们的制式装备。

“让他来，”布莱恩猛地睁开了睛。

“万一他们失败了怎么办？”古尔兹。焚火了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些人从接受火枪训练起，到现在也不过三个月时间吧？”

这一现象激起了铁砂城大氏族的不满，走绿洲的族越多，便意味着他们能得到的资源越少。该矛盾终于在两个月之前爆发，怒涛与削骨氏族调遣骑兵，截杀了一队从绿洲发的小落人，并将他们的颅丢在了北上的必经之路上，其用意显然是在警告其他蠢蠢动的莫金沙民。

“那他们就会被杀死，所属的族也会沦为铁砂城的隶。”布莱恩闭上睛“征前我便说过，他们这一战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们自己——我给了他们足以对抗铁骑的利刃，倘若仍无法从对方的屠刀下保护住自己的族人，那么他们也不成为灰堡军队的一员。对我来说，不过是重新再训练一批人罢了。”

早在古尔兹的信件送达前，火枪营长便好了应对的准备。

“大人，我们赢了！”

简陋的厂房亦随之建立起来，没有涌的蒸汽，没有机的轰鸣，一切全靠人的双手来完成——整个程宛若淘金，人们将分散于千万砂砾间的财富凝聚起来，重新结晶成块，然后装车运往西境腹地，等待一步加工理，这一重复而枯燥的工作，成了盐碱地新的旋律。

大氏族不敢与灰堡之王为敌，便将屠刀对准了那些尚未归顺的小落，他们兴许以为这样便不会招来大酋长的雷霆怒火，毕竟没有一个北国君王会真正在意百来位沙民的生死，却没料到这一举动直接动了无冬城的神经。

尽依旧没有绿洲、沙虫与毒蝎，但这里却一闹起来。

“站住！”驻守的卫兵喝。

忽然，帐篷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不愁吃穿的报酬不仅引了迁移者，也引了那些尚未作决定的小落。他们常常成群结队的来到界，用力换取小麦、和布匹。一分人兴采烈地带着回到了绿洲，而一分人则留了下来，成为了迁移者中的一员。

门帘被掀开，只见一名满脸是血的男跌跌撞撞地冲了来，他摇晃两下后，像是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单膝跪倒在地上。尽气吁吁，可他的睛里却明亮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