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铁斧向雷米询问“难不成你在宣传中夸大了陛下的允诺？”

因为这类人本就一无所有，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便会像飞蛾逐火一样扑上去。

“不排除有偏差，就连把分界线定在五十也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考虑到时间宝贵，怎么还得由你来决定。”伊丝不不慢地喝了茶“毕竟，参谋只负责提供意见而已。”

翻过面来，上面仅仅只有一行金的小字。

“可这些都是沉池湾附近村镇的自由民。”

离开总参办公室前，他问了对方最后一句话。

到底是谁散播了这些传言？对方为什么要帮助灰堡？他们是朋友还是敌人？一串令人迷惑不解的问题纷纷涌上他的心。

“至少一个半月前了，那时候我们才刚刚从无冬城启程不久。”雷米摸着下“该说我们运气真好吗？”

铁斧愣住了“传言是什么时候的事？”

“非要说的话，有一情况或许能和现在对应得上。”雷米沉了片刻才说“那就是逃难的民。”

信封是普通的麻草布，比起羊或要便宜许多，常见于平民集市间。袋亦没有用蜡油封，就那么直接敞开着，显得十分随意。铁斧取里面的纸片，却讶异地发现它通漆黑，且光的质地绝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这是您忠实的仆从献上的礼，希望您能够满意。”

“大人，有个人让我把这封信给您。”

“难就没有不会落后于时代的贵族吗？”

铁斧翻到最后一页，那是一张已经得结论的名单，情报应该来自于晨曦方面，其中五十分以下排在首位的，正是舰队计划的第一个登陆，沉池湾领主。

想起那副自信满满的神情，铁斧叹了气，他收拢思绪，转向第一军营地走去。正如北地珍珠所说的一样，贵族并不是问题，如何有序而效的转移民众才是难。

“我怎么敢擅作决定，”雷米连连摇“一切都是照以前行政厅总结来的程走的，其效率取决于策动者的威望。如果是无冬城倒不奇怪，可这位男爵本没法和陛下相比，因此原计划里一天转移的人数只定在三百到五百人之间。”

“谁？”铁斧暂时将杂念压下，接过信封。

这份表格能为他省下多少功夫——迁移船队很大一分海船都是陛下从峡湾商会那里租借来的，即使鬼没有在绝境群山中竖立方尖碑的打算，迁移行动也应越快完成越好。

“结果现在翻了二十倍不止。”铁斧心情复杂地说。移民自然是越多越好，但超计划的事情总是令人有些忐忑不安。他清楚要让这些人舍弃自己的土地、相信危险即将到来有多么困难，哪怕陛下许诺了一定的补偿，可灰堡对于狼心人来说始终是一个极为遥远而陌生的地方。现在突然多了这么多迁移者，其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想让人不怀疑也难。

然而仅仅隔了两天，沉池湾码区竟聚集起了上万名迁移者！他们密密麻麻的挤在广场外，等待着登船发。这个数量不但超了铁斧和雷米的预期，甚至连让。贝特男爵也大意外。

“没有留名字，是个小不，”士兵回“不过他说自己也是转，大概写信人不希望被别人看到吧。我已经检查过了，里面除了一张纸片外什么也没有。”

才怪。铁斧的脸沉了下来，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并且对第一军此行的目的一清二楚。

“理论上是没错，不过我的人手在宣传时听到了几个有趣的传闻——比如红石门家族和贝特男爵有世仇，打算攻下沉池湾后将周边的领民都变成隶。又比如北边的丘陵区现了吃人怪，有些城镇被一夜吃空，骸骨都摆到了路中央，而现在那些怪如今正向东南边扩散开来。类似的传言还有不少，而且一个个有鼻有，得当地人心惶惶。我想这恐怕也是迁移者如此众多的原因——假若迫不及待想要离开家园，不就和民一样么？”

第一军不得不推迟了启程日期，以维持人的秩序。

——直到有一名士兵打断了他的思绪。

“当然存在这个可能，”伊丝挽起发梢微笑“不过即便没有这张表，我相信你也能很快分辨来——因为那个人必然和我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