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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家不远了(2/2)

递与钥匙,教小玉开门。那小玉开了里间房门,取了一把钥匙,通了半日,白通不开。琴童儿又往贲四家问去。那玉箫:“不是那个钥匙。娘橱里钥匙在床褥座下哩。”

琴童:“我如今取六娘的袄去也。”玳安:“你取了,还在这里等着我,一答儿里去。你先去了不打,又惹的大娘骂我。”说毕,玳安来到上房。

金莲:“有本事到明日问汉要一件穿,也不枉的。平白拾人家旧袄披在什么!”玉楼戏:“好个不认业的,人家有这一件袄,穿在上念佛。”

于是替他穿上。见宽宽大大,金莲才不言语,当下月娘与玉楼、瓶儿俱是貂鼠袄,都穿在上,拜辞吴大妗、二妗。月娘与了郁大一包二钱银。吴银儿:“我这里就辞了妗、列位娘,磕了罢。”

小玉下来,把壶坐在火上,屉,拿了一碟腊鹅,筛酒与他。无人两个就搂着咂亲嘴。正吃着酒,只见琴童儿来。

玳安:“你还说哩!为你来了,平白教大娘骂了我一顿好的。又使我来取五娘的袄来。”

月娘:“新新的袄儿,只是面前歇旧了些儿。到明日,从新换两个遍地金歇,就好了,孟玉楼拿过来,与金莲戏:“我儿,你过来,你穿上这黄狗,娘与你试试看好不好。”

那小玉便让炕儿与他,并肩相挨着向火。小玉:“壶里有酒,筛盏你吃?”玳安:“可知好哩,看你下顾。”

玉箫想了想,笑:“我也忘记,在外间大橱里。”到后边,又被小玉骂:“妇吃那野汉捣昏了,袄在这里,却到寻。”一面取来,将袄包了。

于是打开取来,吴大妗灯下观看,说:“好一件袄。五娘,你怎的说他不好,说是黄狗。那里有恁黄狗,与我一件穿也罢了。”

里两个排军打灯笼,引着一簇男女,走几条小巷,到大街上。陈敬济沿路放了许多炮,因叫:“银,你家不远了,俺每送你到家。”月娘便问:“他家在那里?”

小玉正在炕上笼着炉台烤火,中嗑瓜儿,见了玳安,问:“你也来了?”玳安:“你又说哩,受了一肚气在这里。

小玉又骂:“那妇丁钉在人家不来,两来回,只教使我。”及开了,橱里又没袄。

当下吴大妗与了一对银儿,月娘与李瓶儿每人袖中拿一两银与他,磕谢了,吴大妗同二妗、郑三都还要送月娘众人,因见天气落雪,月娘阻回去了。

琴童:“里下的还是雪,这回沾在上都是珠儿,只怕了娘们的衣服,问妗这里讨把伞打了家去。”吴二舅连忙取了伞来,琴童儿打着。

玳安让他吃了一盏,便使他:“叫玉箫来,拿袄与五娘穿。”那琴童抱毡包放下,走到贲四家叫玉箫。玉箫骂:“贼囚,又来什么?”又不来。

连大袄都付与玳安、琴童。两个拿到吴大妗家,月娘又骂:“贼才,你说同了都不来罢了。”那玳安不敢言语,琴童:“娘的袄都有了,等着又寻这件青镶袄。”

便向腰里拿钥匙与琴童儿:“教绣开里间门拿与你。”琴童儿走到后边,上房小玉和玉楼房中小鸾,都包了与他。正拿着往外走,遇见玳安,问:“你来家什么?”

房浅屋,说不的俺小家儿人家的苦。”说着,琴童儿敲了敲门,众人都不言语了,长儿问:“是谁?”琴童:“是我,寻说话。”一面开了门,那琴童来。玉箫便问:“娘来了?”

那琴童看着待笑,半日不言语。玉箫:“怪雌牙的,谁与你雌牙?问着不言语。”琴童:“娘每还在妗家吃酒哩,见天下雪,使我来家取袄来,都教包了去哩。”玉箫:“袄在描金箱里不是,叫小玉拿与你。”琴童:“小玉说教我来问你要。”

娘说我遣将儿。因为五娘没袄,又教我来,说大橱里有李三准折的一领袄,教拿去哩。”小玉:“玉箫拿了里间门上钥匙,都在贲四家吃酒哩,教他来拿。”玳安:“琴童往六娘房里去取袄,便来也,教他叫去,我且歇歇儿,烤烤火儿着。”

琴童儿来回走的抱怨:“就死也死三日三夜,又撞着恁瘟死鬼小儿们,把人魂也走了。”向玳安:“你说此回去,又惹的娘骂。不说屋里,只怪俺们。”走去又对玉箫说:“里间娘橱里寻,没有袄。”

玉箫:“你信那小妇儿,他不知怎的!”:“你每有袄的,都打发与他。俺娘没袄,只我不动。”兰香对琴童:“你三娘袄,问小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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