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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只当行孝顺(2/2)

西门庆在大棚内放十五张桌席,为首的就是乔大、吴大舅、吴二舅、大舅、沈姨夫、韩姨夫、倪秀才、温秀才、任医官、李智、黄四、应伯爵、谢希大、祝实念、孙寡嘴、白赉光、常峙节、傅日新、韩国、甘、贲第传、吴舜臣、两个外甥,还有街坊六七位人,都是开桌儿。

答应的慌慌张张来禀报:“本府胡爷上纸来了,在门首下轿。”慌的西门庆连忙穿孝衣,灵前伺候。

悬挂材,众人无不夸奖:“只少气儿!”一面让卷棚内吃斋,嘱咐:“大影还要加工夫些。”韩先生:“小人随笔,岂敢心!”

连忙下来回礼。胡府尹“令夫人几时没了?学生昨日才知。吊迟,吊迟!”西门庆:“侧室一疾不救,辱承老先生枉吊。”

西门庆厚赏而去。午间,乔大来上祭,猪羊祭品、金银山、缎帛彩缯、冥纸炷香共约五十余抬,地吊撬,锣鼓细乐打,缨络喧阗而至。

月娘见他抬了八盘饼馓、三牲汤饭来祭奠,连忙讨了一匹整绢孝裙与他。吴银儿与李桂都是三钱奠仪,告西门庆说。西门庆:“值什么,每人都与他一匹整绢就是了。”

那日李桂打听得知,坐轿也来上纸,看见吴银儿在这里,说:“你几时来的?怎的也不会我会儿?好人儿,原来只顾你!”吴银儿:“我也不知娘没了,早知也来看看了。”月娘后边待,俱不必细说。

西门庆便使玳安说去:“请他儿三个来,”乔大:“这个却不当。他来吊丧,如何叫他递起酒来?”伯爵:“老亲家,你不知,象这样小妇儿,别要闲着他。…快与我牵来!你说应二爹说,六娘没了,只当行孝顺,也该与俺每人递杯酒儿。”玳安去半日,说:“听见应二爹在坐,都不来哩。”伯爵:“既恁说,我去罢。”

即使温秀才衣巾素服迎,左右先捧香纸,然后胡府尹素服金带来。许多官吏围随,扶衣[扌刍]带,到了灵前,鸿跪着,捧的香的,上了香,展拜两礼。西门庆便:“老先生请起,多有劳动。”

那日,玉皇庙吴官来上纸吊孝,就揽二七经,西门庆留在卷棚内吃斋。忽见小厮来报:“韩先生送半影来。”众人观看,但见金翠围冠,双凤珠挑牌、大红妆袍儿,白馥馥脸儿,俨然如生。西门庆见了,满心喜。

三献已毕,俱跪听生读祝文曰:维政和七年,岁次丁酉,九月庚申朔,越二十二日辛巳,眷生乔洪等谨以刚鬣柔庶羞之奠,致祭于故亲家母西门孺人李氏之灵曰:呜呼!孺人之,宽裕温良,治家勤俭,御众慈祥,克全妇,誉动乡。闺阃之秀,兰蕙之芳,夙,效聘鸾凰。蓝玉已,浦珠已光。正期谐琴瑟于有永,享弥寿于无疆。胡为一病,梦断黄粱?

祭祀哭泣。月娘等皆孝髻,须系腰,麻布孝裙,来回礼举哀,让后边待茶摆斋。惟大妗大舅便是重孝直,余者都是轻孝。

西门庆与陈敬济穿孝衣在灵前还礼。乔大邀了尚举人、朱堂官、吴大舅、刘学官、、段亲家七八位亲朋,各在灵前上香。

善人之殁,孰不哀伤?弱女襁褓,沐姻嫱。不期中,天不从愿,鸳伴失行。恨隔幽冥,莫睹行藏。悠悠情谊,寓此一觞。灵其有知,来格来歆。尚飨。官客祭毕,回礼毕,让卷棚内桌席待。

温秀才在旁作揖毕,请到厅上待茶一杯,胡府尹起,温秀才送大门,上轿而去。上祭人吃至后晌方散。第二日,院中郑月儿家来上纸。月儿至灵前,烧了纸。

须臾过了,看看到首七,又是报恩寺十六众上僧,朗僧官为首座,引领场,诵《法华经》,拜三昧忏。亲朋伙计无不毕集。

然后乔大、崔亲家母、朱堂官娘、尚举人娘、段大众堂客女眷祭奠,地吊锣鼓,灵前吊鬼判队舞。吴月娘陪着哭毕,请去后边待茶设席,三汤五割,俱不必细说。西门庆正在卷棚内陪人吃酒,忽前边打的云板响。

起十数枝大烛来,堂客便在灵前围着围屏,垂帘放桌席,往外观戏。当时众人祭奠毕,西门庆与敬济回毕礼,安席上坐。下边戏打动锣鼓,搬演的是韦皋、玉箫女两世姻缘《玉环记》。不一时吊场,生扮韦皋,唱了一回下去。

月娘邀到后边房里,摆茶待,过夜。晚夕,亲朋伙计来伴宿,叫了一起海盐弟搬演戏文。李铭、吴惠、郑奉、郑都在这里答应。

贴旦扮玉箫,又唱了一回下去,厨役上汤饭割鹅。应伯爵便向西门庆说:“我闻的院里儿三个在这里,何不请来,与乔老亲家、老舅席上递杯酒儿。他倒是会看戏文,倒便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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