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那老人的眸中再次亮起了某光芒。

他大抵明白了自己师叔的打算，所谓的论大会无非是集结江湖人士，寻踪那卦象上所言之的幌。此事无论成功与否，都必然将玲珑阁推到风狼尖。想着玲珑阁的千年基业，他不禁迟疑了一小会，但最还是才重重的了。

宁竹芒听到这里端是一震，他看了一前的老人，见他脸上的神知他此言绝非作假。

似乎是看了这位年过四十的掌教大人眸中的不解，老人自嘲似的笑了笑。

一如当年他拜山门时一般。

言心一惊，无上真人已是度过了五次天劫的地仙，即使失败，理说也该能安稳的度过最后百年，可为何这才六十年的光，他的寿元便已接近枯竭。

“嗯？”宁竹芒眸中在那时闪过一异，他当然懂，无上真人数十年的寿元尽数枯竭，其源竟是为自家师叔求了一卦，这一卦…究竟是什么？宁竹芒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的内容必然足以改天换地。

“红笺是一个好苗，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会好生教导，然后我便要于重矩峰上闭死关，山中一切事都落在了你的上。竹芒，若是我踏不那一步，这玲珑阁的担便尽数落在了你的肩上。”老人意味长的说。

老人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言：“只是这修行之人，或求逍遥，或觅长生，哪一样又不是有违天之举？要以天法，去求逆天事…说是胆大妄为，倒不如说是痴人说梦…”

“是啊，天而万生，天泽则大成。”老人重复着宁竹芒的这段话，眸中的光芒亮起又暗下。“世上宗门法典，虽侧重不一，但其要领百变却不离这大天成的范畴，只是…”

“竹芒，你可还记得玲珑阁无上秘典《寰宇大典》之中的开篇总纲？”老人并未理会此刻宁竹芒心的震惊，他语气平淡的问。

“老夫纵横天下数十载，半生都为了匡扶正奔波。可老夫的心底总是不解，世人都说这些年大周的象，是那小皇帝弑父登基的业报，可若是正即天，天降责罚，落在那皇帝老儿一人上便可，又何须让黎民受难？”

那光芒冰冷、耀又锋利无比。

“他为我算了一卦。”老者再次言说，声线相比于之前又低沉了数分。

“师叔此举不可，泰元帝无论如何天怒人怨，但毕竟乃是正统，自有大周国运相护，师叔如何伤得了他？”

宁竹芒下意识的接过了那纸条，待到他看清了纸上所言之事，当下脸又是一变。

“师叔放心，竹芒定然不负所托。”

似乎也是受到了此刻老人心底的决意，宁竹芒中的劝解之意终归是没有。

掌教大人拱手言。

“自然记得，天而万生，天泽则大成。”宁竹芒觉得今日的师叔似乎有些不一样，虽然说不上暮气沉沉，但却没了往日那般锋芒毕。

“这些我当然知。”老人又笑了笑，然后从怀中掏了一张纸条递到了宁竹芒的跟前，嘴里接着说：“六十年前，无上真人下输的那盘棋，我想在替他试一试。”

态度恭敬，语气诚恳。

那是无上真人以命所求之卦，若是卦上所言非虚，寻得此剑，想要杀了那位皇帝恐怕也并不是天方夜谭。

“那既然劫难因他而起，老夫便索杀了他，看一看这天究竟又会如何？”

宁竹芒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困惑的看着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