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说辞显然并不能彻底说服徐寒，反倒是让徐寒脸上的狐疑之一息重过一息，而大抵也是因为徐寒这样的目光，让飞廉有些在难以维系自己的镇定。他只能再次言：“毕竟你上还有我的右臂…我多少也得关心一下吧…”

徐寒的话方才落下，一沉稳的声音便在他的耳畔响起。

飞廉为妖君，阅人无数，自然从徐寒脸上那细微的神情变化中便大抵猜到了徐寒的心思，他赶忙见风使舵，在那时咳嗽一声，随即言：“总之，本座觉得你既然想要知自己是谁，就应该去明白。”

“你在害怕，对吗？”

“你在害怕知自己究竟是什么？对吗？”

飞廉说这话时，他笑容满面，颇有几分传受业解惑的长辈仪态。

妖君之言一语便戳中了徐寒的心底，徐寒的脸一变，那到了嘴边的话顿时被他咽了回去。

“你看，那么多人赌你会赢，你在害怕什么？”

“不过那个监视者好似极为在意你，你的上有着他的一气息，大多数时候我都无法窥视，只是偶尔。。偶尔。”

是飞廉。

徐寒自然知飞廉是在有意的转移话题，但他本就不愿再追究方才之事，加上飞廉所言也确实戳中他的痛，他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言：“大君所言，在下都明白，只是大战在即，过了此事之后，我自会…”

这时飞廉脸上的神一滞，笑意散去，讪讪言：“只是神游天外，偶然一瞥…偶然一瞥…”

“人也好，妖也罢，我们生于这个世，就是要与天搏命。天要我们死，我们偏要活，所以我们便得与他们一战。”

不过飞廉倒是没有丝毫这方面的自觉，他在那时转微笑着看向徐寒，继续言：“我记得在剑陵的时候，你与你那位师兄曾经说过，越是九死一生之境便越是要有求生之志方才能有一线生机。你心有疑惑，又既得其法，为何不愿意去一解心之惑呢？”

他眨了眨睛，言：“所以说…”

“大君真的一直在监视我咯？”

“而若是你真的是某些我们都不想要面对的东西，那又如何。就像你一路走来断臂便与人斗、想要活命与命斗、想要改命与天斗一般，再与自己一斗便是。”

但听闻这话的徐寒却是脸古怪，他看向飞廉过了半晌方才狐疑的问：“前辈一直在监视我？”

“昆仑之巅虽有万里之遥，但以你如今的修为不过一个月的光景便可往返，而你中的森罗殿想要杀我必定得准备周全，没有三个月的时间他们必然无法准备足以杀我的力量，所以事实上你是很清楚的，你有的是时间却解开心中的困惑。”飞廉说到这里，语调也再次严肃了起来，他看向徐寒，那双经历数万载光的眸邃无比，好似一便可穿徐寒的全。

“你也可以知。”

“是你找到的我，要与我联手，为了你的族人也为了我的族人，与那邪秽一搏，若是你心有迟疑，本就九死一生的局，你我那唯一的一成胜算也会因为你的迟疑而消减数分。我承受不起这样的失败，所以我想让你去解开你的疑惑。”

徐寒听到这，虽然依然对于飞廉的话将信将疑，但却也放下了那心忽的升起的芥，毕竟如飞廉之前所言，他的上压着的可不止是这妖君的右臂，还有整个妖族的兴衰存亡，他如此倒也是情理之中。

着徐寒，似乎是在询问他究竟在烦恼些什么。

“那么多人要将赌注压在你的上，你得先把注下在这赌桌上，告诉他们你赌自己赢，他们与我们方才能安心的跟注在你的上，你说是吗？”

听到这些的徐寒脸上的神再次变化，直到良久之后他方才像是想通了某些事情一般，转看向那妖君。

今日他们结束了那番谈话之后，飞廉便言他有些要事要理，便独自离去，徐寒等人便在此暂时住下等待，此刻飞廉忽然现，徐寒倒是未有料到。

徐寒伸手摸着玄儿背上光的发，喃喃言：“还是你好，至少你知自己是谁…”

在这样的目光下，徐寒败下了阵来，他正要再说些什么，可那妖君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徐寒，他抢在徐寒发言之前，便再次言。

徐寒一愣，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他的侧一红芒从四涌来，在那里凝成了一红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