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徐寒将酒壶倾泻，酒便在那时缓缓洒落，然后他自己又提起酒壶朝着那墓碑一敬，自己仰饮下一酒。

他不免有些恍惚，赶忙了睛，看向那墓碑。

钱六确认自己并未来错地方，他不禁心一震，便小心翼翼的低下，想要打量那背对着他的着黑衣的影。难不成当年那个小乞儿终于回来了？钱六在心底暗暗思忖着。

“但如今想想，你过得倒也不错。”

“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若是当初听了你的话，卖到一大人家，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娶一房妻，相夫教，世间风云变化我却只需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却也是不错，对吧？”

说这，徐寒脸苦笑，自嘲言：“争来争去，我亦不知究竟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

…

发现，那影祭拜的坟冢便是他今日前来的目的地。

此刻那年轻人正微笑着看着钱六，钱六好一会之后方才回过神来，他有些不知如何面对这相隔八年的久别重逢，半晌方才从嘴里挤一句：“你回来啦？”

徐寒摇晃着酒壶，微笑着看向那座墓碑。

徐寒笑了笑，伸手在怀里一阵摸索，然后掏了一沉甸甸的银两，又放了钱六的手中，言：“今后还请大哥多多照料，我爹一个人在此孤苦得很。”

钱六心一，他微微掂量便觉到这钱袋中的银钱数量不菲，起码十五六两开

不过好在对方似乎并不在意，年轻人了，伸手便从钱六的手中拿过了那壶为墓中人准备的黄酒。钱六亦是颇有力劲的人，正主来了自然没有他这外人祭拜的理，他将手中的东西纷纷放到了一旁，朝着那年轻人行了一个礼，便退到了一旁。

徐寒眯起了睛，再次朝着那墓前倒酒，然后仰将酒壶中最后一酒饮尽。

徐寒言罢再次举起酒壶在墓前一洒，然后自己又饮下一。

钱六定睛看去，虽然那张脸上多了许多的成熟与暗沉，也多了许多的风霜与淡漠，但或许是当年那小乞儿留给钱六的印象着实太了一些，钱六还是在第一时间认了前这个年轻人便是当年那个小乞儿。

“有酒喝酒，无酒便在破庙里睡上一整天。”

钱六在心底暗暗想着，而这时，那饮下最后一滴酒的徐寒却已然站起了，走到了他的跟前。

徐寒将那酒壶上的封打开，黄酒淡淡的酒香便在那时自酒壶中溢。

“说实话，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很蠢。”饮下酒后的徐寒再次看向那墓碑言：“明明可以努力过得好一些，却总是想着乞而活…”

立在一旁的钱六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当年那个小乞儿，黑的衣衫看得材质不凡，背上的木匣似乎装着不少行，加上他旁跟着的猫狗与黄猴，似乎是那行脚艺人的行当。

随即他站起了，恭恭敬敬的朝着那墓前一拜。

“我记得你最喜饮酒，但那时候连饭也吃不上一，哪来的酒喝？”

“你有心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你爹。”钱六如此言。

“你便继续躺在这里吧，我回不了了，只能争到底。”

“想不到你还记得这事。”这时，那黑影却忽的言说，他的也在那时缓缓转了过来。

“若是他年我有幸再归，便再来与你对饮，可好？”

…

虽然已经过去了八年光景，但时不时打理的墓碑上自己依然可以辨认——徐公谦睿之墓。

但话一，钱六便有些后悔，显然他与当年那个小乞儿之间的关系只能算作简单的易关系，而这样的开场白多少有些近乎的意思。

一个小乞儿无爹无娘，靠着自己的本事能打拼到今日这步倒也还算不错。

“你待我算不得多好，但终归给了我一饭吃，也终归未有诓骗过我。”

“你认了命，所以饥寒迫了半生，如今躺在了这里。我不认命，所以颠沛离，生死。”

他愣了愣，于他的记忆中，这坟冢除开他以外便从未有人前来祭拜过。

正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