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腿上湿湿的,是她的眼泪。
童博反而感到欣喜和安慰,至少,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在为他痛哭。
他叹了一口气“唉,这也不能怪你…你别哭呀…喂,喂,你…唉!…姑娘,我觉得伤口没事,我…还能活多久?”
“你…七天,七天之中你是不会感到一点痛苦的。”
“姑娘,你快点起来吧?把那包药赶快拿去救你师父,我也要回去了。”
晓春猛然抬起了头,她不再哭了,眼睛里闪出了亮光,她轻轻的说:“也许杜老先生可以救你的伤。”童博被提醒了,立刻感到极大的安慰,他想到师傅当年已经不成人形,还是被他救活,于是他点点头“也许…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你自己不要用力。”“不…我自己走。”
可是他确实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感到头有点昏,身子发软。
晓春已经扶着他的右臂把他扶起来,童博努力的把身子站稳,对晓春说:“没关系,我可以走。”
晓春先伏身把那两粒七煞珠拾起,然后在心里想:“我一辈子也不再用这东西了。”
童博努力的提着气,他仍然可以慢慢的行走,所以他婉拒了晓春的搀扶。晓春跟在童博的身后,仍然在暗暗的垂泪,她看见童博壮硕的身子,已不是刚才那么矫健神武,相反的在拖着重乏的步子,挣扎着前进。童博感到吃力,但他相信他可以走回去,他侧目看了一下晓春,见她还在流泪,不由勉强笑道:“姑娘…我忘了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倪晓春,你呢?”
“我姓黄,叫童博。”
晓春听了说不出话来,二人心死如来,不发一言,渐渐的,他们已看见杜家的灯光了。
童博精神不禁一振,他对自己的伤并没有完全绝望,他深信杜祥甫一定可以把自己救活的。
当他们距离杜家还有十余丈时,便看见后窗口站着一个少女。
童博知道是杜菁,他不禁感到有些惭愧,想到自己活生生的出去,结果只剩下半条命回来。
走近了窗口“菁姐,杜爷爷可回来了?”
杜菁看见倪晓春跟在身后,似乎颇为惊异,迟疑了一下,慢吞吞的说:“爷爷回来了…他又走了,留下了一封信。”
童博及晓春一听,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童博心喊:“天哪,难道这是我命该如此了。”
“你…你可是受了伤?”
“没什么…菁姐,烦你开开门,我要休息一会。”
童博显得有点慌张,她乱点头,转身去开门。
童博及晓春绕到前面,杜菁已经开了门,她楞楞的站在门口,关心的问:“博弟,你伤到了哪里?”
“没什么?我们进去再谈。”
三人进了房,晓春一直萎缩的跟在后面,童博进了杜样甫的书房,斜靠在榻上,那两个女孩子,关切的围在一旁。
杜菁从身上拿出一封信,交给童博。
童博接过一看,是杜祥甫所留,大意说倪晓春之师,与自己素昧生平,本来是决心不为她医病,但感于晓春对其师的一片忠义,所以下次再来,就把药给她。
自己现因一老友所托前往治病,本定五日紧后前往,可是临时发生事情,所以当晚就要走,希望童博在此此暂住,自己大约廿天可以返回等语。
童博看罢,知道自己求救之事已告绝望,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立即书信给了晓春。
晓春看了信,心中十分的难过,忍不住又流下泪来,童博说:“倪姑娘,你不用替我难过…你快回去,先救令师的病吧。”
晓春闻言流泪不止,半晌突然站起来说:“我回去…天亮前我再赶回来”说毕,拿起药包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