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津被打得昏头转向,眼前金星乱冒,鬼叫道:“救命呀!…你怎么…还没成亲呢,你打什么嘛?…好像我已经在外面胡来一样了…哟…”这时老和尚见实在不像话,连忙出来连说带劝的拉开了,送二人下台坐好,这一场虽然乱七八糟,也总算又促成了段姻缘。
虎儿连看两场趣事,真是叹为观止,万料不到江湖上有这等人物,再看那老人已然睡醒,迷迷糊糊的问道:“刚才什么事呀!吵得翻了天似的!”
虎儿遂笑着把两件奇事,大略的讲了一下,老人掀髯狂笑。这时老和尚走到台口向下朗声道;“众位,以后请爽快些,可别像刚才那两位,这玩意我出家人都爱不了…”说完他又退了下去,众看客又一阵笑,再看方才那两对,各自紧偎着,指指点点的,正在喁喁私语,看样子倒怪幸福的。
虎儿正感无聊,突见一条淡影,疾如闪电,从自己顶上掠过,再一点地,犹如飞星殒石般落到台上。
虎儿不由惊道;“啊!还有这等奇人!。”再看台上站定一个青衣少女她面色苍白似有病容,双目如星,尖尖的鼻子,小嘴如樱,清淡高雅,有飘然出尘之风,双目盼顾之间,神光四射,不怒自威,真个是艳若桃李,冷如冰霜。
她一上台立时四下鸦雀无声,台下的千百人,竟连一声咳嗽都没有,一个个张大了眼,心中暗叫:“好美呀!”
虎儿也万料不到居然有这等人物出现,但见她满脸忧愁哀怨之色。她只在那里静静的站着,有些木然,有些呆凝,但这些丝毫影响不到她的美丽,反而更使人幽思,把人带到另一种高贵曲雅的境界去。她在那里站了良久,一直没有丝毫声音,仿佛这千百人都是死尸一般,而她也是一动不动,似乎在那里追思着一些什么。
老和尚惊异了一下,慢慢走到她身前,施了一礼道;“女施主请发话吧!”
那少女这才浅梨一笑,回了一礼道:“这个小女子知晓,老师父请回座吧!”
老和尚含笑而退,虎儿听她吐声娇脆,甚是悦耳,又见她对台下万福一下道:“我姓杜,来此不谈婚事,只是以武会友,各位不妨赐教—二!”
众人这才好像从被窝筒里爬起来,吱吱喳喳的谈论起来,虎儿只听得身边老人叹道:“这孩子不错,可惜多病,看来也是福薄之人啊!”虎儿听他话里有因,正要询问,却觉眼前一闪,一条人影已然越上了冰台,这人约有廿十余岁生得方面大耳,体格甚是魁梧,虽然说不上英俊,却是五官端正,举止之间沉着稳重,看得出是个武功有根基的人。
虎儿看罢心想:“这才真是什么人才能引什么人出场呢!”
那少年上台之后,向少女深施一礼道:“在下方廷昭,此来不敢作他想只求与姑娘过手几招,于愿足矣!”
那少女浅频一笑回礼道:“不敢,您不要客气!小女子杜菁愿意受教!”方廷昭闻言又一拱手,笑道:“姑娘请先!”
杜菁微笑点头道:“好!我有僭了!”
说罢款步上前,轻舒玉臂一手“佛子吐心”轻若飘风的二指向方廷昭“肩井穴”点来。这一招看着轻松写意,实际上急疾无比,方廷昭知道厉害,一晃身错开二尺,翻右掌“巧打山门”五指微曲向杜菁小臂抓来。
杜菁微微一笑,轻声道:“好招!”随着她这声轻唤,已然“天风迎絮”身子翻了一个大花,斜着出去了五尺之远,左臂突出“昙花—现”三指轻弹,向方廷昭后背“凤尾穴”点来。
方廷昭尚未回身,已然觉得劲力透骨,不由心中吃了一惊,暗道:“这女孩好高本事!”
二人这一打开,虎儿可看得过瘾之至,耳中却听得老人道:“哦!难怪!她姓杜,那是错不了的了…”虎儿问道;“老公公,你说什么?”
老人仍然摇头道:“有什么话一会回店再说,难得看看孩子们打架,你可别再打岔了!”
虎儿暗暗摇头叫了一声怪,再向台上望去,只见人影如风,远扑近拿,已经打得难分难解。
那杜菁身若飘风,倏前忽后,才东又西,两双玉掌舞出一大片的白光,翻腾闪跃快速已极。
再看那方廷昭长臂吞吐,上下翻舞,带起了阵阵的疾风,真个好不惊人也!虎儿看那方廷昭果是名师传授,举手投足之间,沉凝稳重,可是那杜菁的功夫却更是惊人。
只见她迈步如风,体态婀娜,莲步微移之间,已是数招换过,令人犹作惊鸿之瞥,更令人神往的是,她脸上始终带着的笑容,令人倍生亲切之感。
与她对敌的人,仿佛就是在与自己的亲人嬉戏一般,兴趣百倍,真恨不得这场打斗永远继续下去。
杜菁虽然笑盈盈的,可是她的内心,却蕴藏着一段辛酸的眼泪,自从她见了童博之后,她完全醉心于这个男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