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师父——
一翁白头也就此搪塞几句,敷衍了事。
可是,这是为什么?难道师父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今天,就在那黑衣人说出那句有关于他父亲的死的话时,师父的表情是那么的愤怒,郭无雨还发觉,在那些愤怒的神色之中,还隐隐地向外吐露出一丝恐慌。
恐慌,对,绝对是恐慌,虽然只有一丝丝,虽然极难察觉出来,但是他还是察觉出来了。
郭无雨从小就没有母亲,六岁时又失去了父亲,所以,他养成了一种察颜观色的本领,他很细心,也很注意观察他周围的人和物。
郭无雨本认为,恐慌这两个字对翁白头来说,应该是永远不会适用的,他很敬佩他的师父,虽然他也说不清敬佩的原因。
他只是觉得,翁白头身上的所有行为都是好的,值得钦佩的,包括他的一主方一行,一举一动,都不失一个最好的表率。
可以这么说,翁白头简直是郭无雨心中的偶像。
可是,今天,师父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紧张呢?更想不到的是还有一丝恐惧。
别看郭无雨才十一岁,可是已经早熟,很懂事,所以他很奇怪师父的脸上为何会有那种神情呢?
说真的,与其说他今天感兴趣的是他父亲的死因,倒不封说他对师父脸上的表情更感兴趣。
也许那黑衣人想对他说的都是假的,郭无雨相信师父的活。
不过,他奇怪的是那黑衣人还未说出他爹爹的死因,为什么师父就怒不可遏地制止了他呢?
难道师父知道黑衣人要说些什么?
不管那黑衣人将要说出的话是真是假,他的师父也不应该有恐慌的神色呀,那他在怕什么呢?
郭无雨越想越觉得不对,可是一时又找不到什么不对的原因,他的身体在床上左右翻动,却总也睡不着觉。
一时之间他内急起来。
郭无雨下了床,披了衣服,出门向厕所缓缓走去。
找开门,他便发现了一光亮,那是一盏灯,郭无雨微一辨认,立刻认出那灯光是从他师父——翁白头的房间里发出来的。
郭无雨一愣,心道:这么晚了,师父还没睡?一愣之下,他又笑了笑,师父一定与他们一样,今天难得来了客人,倍感兴趣,也就不想睡觉了。
忽然,他听到远处传来梆子声,侧耳倾听已是三下。
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匆匆向厕所走去。
厕所离他的卧室并不远,大约要经过四五间屋子,而翁白头的那一间房子便是这五间屋子的第二间。
郭无雨不想惊动师父,所以当经过翁白头的门外时,不由得放松了脚步。
就在他蹑手蹑脚行走的时候,屋内传来小声的说话声。
“这么晚了,师父和雷明还在畅谈,”郭无雨心中想。
屋里的说话声从门缝,窗缝里钻了出来,郭无雨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句:“…
…雨儿…郭大侠…”
这话是雷明说出来的,他的声音里似乎也有着什么忧虑。
郭无雨听到这个断断续续的字,不由得一愣,脚步放慢,并渐渐地停住了。
他已对翁白头和雷明的谈话发生了兴趣,觉得好奇,他想听听师父他们究竟在谈论些什么。
不过,他也不敢大意,屏住了呼吸,因为他知道翁白头和雷明的武功都很厉害,也很警觉,只要自己稍有一慎,就会被他们发觉,所以他不得不倍加小心。
只听雷明低声叹息道:“前辈,对此事你也不必太过内疚,其实这本就不关你的事。”
翁白头长叹了口气,道:“我又怎么能不内疚?这事又怎能说不关我的事?”
雷明道:“怎么?”
翁白头道:“每当雨儿问我这事的时候,我心中总是一阵绞痛,我…我对不起雨儿。”
郭无雨在门外听得不由又是一愣,师父怎么会对不起我呢?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