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本无不可,无奈三人情重,自小同居惯了,骤然分房,虽不能表示抗议,实非心愿,故而生出许多事来。
这日中午,李玉琪初次搬入书房,心中烦燥不堪,偏偏天气炎热,房内闷热得像火炉子一般,看皇历,正是五月己己时。
他一人独处一房,尚是首次,心中无聊至极,一生气跑到屋前那条小溪岸边,在树荫下闲坐一刻,目触溪中,有一钓舟,一时童心大发,也未深思便自跳入舟中,解缆向下游划去。
不多时,竟不用划,两岸树木便纷纷向后倒退。
李玉琪正在得意,瞬间钓舟己流进一处转弯处撞入暗流漩涡之中,在溪中一个劲地打起转来。
原来,那条溪流,甚是怪异,鲁中四侠初迁入时,不明就理,见那小溪宽有二丈,横贯全谷,两岸翠竹垂扬,山花碧草,俱甚繁茂,风景幽雅自然,一时豪性骤发,建此钓舟,预备暇时泛游之用。
及至造好一试,发现溪中暗流湍急,操舟不易,水性奇寒,人如跌下,便有冻僵没顶之成。
再至上下两游一看,溪水出于谷左山壁之间,蜿蜒全谷,又复没入谷底另一山壁。
出入两口,似在水面之下,外观不易发现,因此舟虽造好,多年以来并未取用,对三个孩子虽未细说,却声音禁止入水用舟。
那日李玉琪不明所以,一时触发童心,竟自解缆泛舟,顺流划去,及至撞入漩涡,才慌了手足,立即乱划了一通。
本来此时,李玉琪一见危险,立即弃舟纵上崖去,并无困难,偏他生性好强,不愿舍舟登陆。
一见划不到岸边,便赌气端坐不动,一任那舟下流,心想:“看你流到尽头石壁边上,还转不转!”
哪知尽头在望,舟竟愈转愈速,舟身摇荡不定,似有翻覆模样,这时他才着慌,抬头四顾,想找一离岸最近之处,跳上岸去。
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竟吓了一身冷汗。
原来,舟后不远,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条金光闪闪的怪蛇,足有儿臂粗细,六七尺长短,一颗蛇头,昂出水面一尺多高,箭也似地飞驰追来。
李玉琪虽然生长在深谷,却未见过这么长大的怪蛇,哪能不惊,慌忙中举桨乱拔,想将舟拔得远些,避开正面。
哪知不拔还好,这一拔小舟不退反进,刚好将怪蛇去路阻住,只见那怪蛇,昂首分水,疾如飞箭“哗啦啦”一声水响竟向舟中跃来。
心中一惊,恰巧那舟正流进一个极大漩涡,舟身猛地一沉,舟艄高高一翘,李玉琪身不由己,向前扑倒,压伏在怪蛇身上。
那怪蛇被打被压,似已发怒,后尾反卷,将李玉琪腰腹连同木桨双手,紧紧缠住,同时上身也不闲着,只一抬,便自用背向他头颈部绕来。
李玉琪双手被缠腹下,一时抽不出来,情急之下,未等蛇身缠到,低头先以下颔将颈护住。
接着不分皂白,张口拼命一咬,便紧紧咬住蛇身,死也不再松开口了。
岂不知这一咬,恰巧是那蛇最紧要的唯一致命之处,虽未将皮咬穿,只见蛇身被牙齿一挤,竟而裂破一口,一颗鸽蛋大的蛇胆之类的东西,带着一股清香滚热之气,滚入口中。
呼吸之间,那物化成一股异香热流,灌下腹去,李玉琪一见心中大骇,暗想:“我今吞下之物,如果有毒,这条小命,八成保不住了。”
想归想,人类求生本能,却不容他立即认输,仍然紧紧咬住不放。
那股热流,灌入腹中,立觉奇热无比,不多时,热流循着血液,输入四肢,混身上下直觉涨痛炎热,口干舌燥,思饮异常。
情不自禁地一吸,蛇身破裂处,流进数滴蛇血,入口清凉,于是再不管有毒无毒,猛吸猛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