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鹰谷骏一招落空,前扑之势未哀,蓦觉眼前蓝光耀目,抽身不及,只觉胸前七坎穴上,一阵巨痛,立被鞭端触须刺穿,萎死地上。
恶龙董昆瞥见义弟遇险,正待抢救,但苏玉玑一支长鞭,千奇万幻,不可捉摸,指前打后,防不胜防,他的造诣,虽较其他六恶高出一筹,亦是仅能自保,不敢欺身太近,故而直到恶鹰谷骏中鞭倒地,他那一招“乌龙探爪”也不过刚刚使出。
苏玉玑一招得手,精神更盛,手中金鳝神鞭,猛吞霍吐,捷如灵蛇出洞,指东打西,指南打北,虚实兼备,出手迳至要害,眨限之间,六恶躺下了五恶,只余恶蛇蔡盾一人。
他知道大势已去,运足腕力,藤蛇杖“雨打芭蕉”护住整个身子,一个倒纵,退出战圈,奔至活阎罗褚煌身边,哀声道:“褚老当家,请为我兄弟报仇,请为我兄弟报仇!”
活阎罗褚煌与梵净二鬼,何尝不想救他兄弟,只因初见苏玉玑鞭法神奇,处处不下杀着,故都想多加观摩,以备下场时胸有成竹,寻出破绽,一举得下。
及至苏玉玑鞭势一紧,连演杀着,想救人已然不及,而在一片凄吼声中,便一连杀伤了五人。
这三人平生,虽然杀人如麻,却不由心泛寒意,但是,三人既然来此为人助拳,总不能不战而退。
何况又自恃功力深厚,临敌经验丰富,更有歹毒的杀着,足以制敌。
故而活阎罗褚煌一听恶鹰蔡盾之言,立即踏步上前,厉声长笑道:“好小子,真有一手,难怪刚才你如此狂做,老夫倒要领教一番呢!”
说着,撤下背后一字杵,凝神待敌。
此时,苏玉玑早已跑到李玉琪身畔,拉着李玉琪左手,咯咯笑问道:“玉哥哥,你看我的鞭法有进步吗?”
李玉琪皱眉答道:“进步虽有,出手未免过于歹毒,以后必须记住,非不得已,不可用鞭点穴,否则,我要禁止你再与人对敌了!”
苏玉玑眼圈一红,泫然欲涕道:“我并未点他们的死穴,你…”下文尚未说出泪珠滚滚下落,似受了无限委屈。
李玉淇叹道:“唉,说来也不能怪你,只怪我未对你说清楚,玑弟弟你要知道,这鞭触须又长又硬,无坚不摧,轻微一点便能穿入人体,你虽未点死穴,下手极轻,却不知他们却不能禁受,此时都早死了呢!”
说毕,一手托起苏玉玑的下颔,一手为他轻抹起泪痕,劝道:“好啦,好啦,玉哥哥下次不骂你啦,你不看看,人家玲姑娘在笑你吗?快别哭了!”
苏玉玑被他这么一来,立即转悲为喜,转眼瞥见玲姑娘,虽望着两人出神,不禁面上一红,对李玉琪伸了伸舌头“嗤嗤”一声,笑出声来,旋又双手紧抱着玉哥哥左臂,侧头枕在玉哥哥肩下,不依道:“玉哥哥好坏,专门欺负我,将来看我不告你一状!”
这边活阎罗褚煌连声叫阵,苏玉玑又哭又笑,并未听见,玲姑娘正在猜疑,亦是听而不闻。
只有李玉琪早已听清,但他却故意不予理会,而把活阎罗僵在一边,气得哇哇直叫。
最后,还是李玉琪道:“这家伙不知死活,喂,你乱嚷嚷什么?要送死还不简单,红儿,你去教训他一顿好了!”
神猱红儿一直在李玉琪身后,注视着场中打斗,早已跃跃欲出,一闻此言,嘻嘻一笑,一闪而出,落在活阎罗褚煌身侧。
仰头一声长啸,宛如晴天霹雷,声音凄厉悠长,直冲霄云,树上宿鸟,皆被惊起,鼓翅乱飞。
在场诸人,除李玉琪外,都听得心头一震,活阎罗褚煌四人更是不由脸色微变,相互惊诧,猜不透敌人从哪里收来这等神兽。
其是尤其是活阎罗,见多识广,细看那兽形像,颇似传说中的神猱,心头不禁一凛,暗想:“听说神闹,全身坚逾精钢,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更能御风飞行,凶恶无比,如果是此物,今晚恐怕难讨便宜了!”
想着,一咬牙,举杵就打,妄想乘神猱红儿不备,将它打死。
哪知事与愿违,活阎罗运足十成功力,一招“力降五岳”堪堪击在红儿头上,突见红儿,长臂一伸,便将那粗如鹅蛋的一字杵,接在手中。
紧接着向后一拽,空出一臂,向前一挥,活阎罗空具有一身的本领,被带得马步一浮,腹部尚未被红儿打实,已然觉出劲风迫人,他赶紧撒手倒纵丈余,才算避过一掌。
苏玉玑和玲姑娘,见红儿一招即将活阎罗仗以成名的一字杵夺来,全都鼓掌叫好。
红儿听见,更是高兴,格外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