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蚕晶丝织就的罗裳,刀枪不人,全身功大,超出武当三剑,何止数倍,哪能将这般雕虫小技放在眼里。
一见剑挟锐风刺到,竟而不避不让,满向愤怒不屑之色,伸右手,张玉指,轻描淡定,另一挟,竞将那柄利刃剑尖,挟在中、食两指之间,腕叱道:“暗算偷袭,称什么侠义门人,像这等鬼域伎俩,奇怪你们师父是怎么教的,我真替你们武当派害臊!”
史青在利剑被挟之时,大惊夫色。
奋力拉动蚊筋,妄想收回,哪知看不出对方动功作势,而两根纤纤玉指,竟如现铁夹子一般,不动分毫,心中更是吃惊。
朱玉玲说毕,见只青满面通红,嗤声晒笑,右手紫虹剑,轻轻上挥,便将那根蚊筋斩断。
史青方在用力后拉,蚊筋一断,收势不住“蹬蹬蹬”连挫五步,方才拿桩站稳,直气得眼睛都红了起来!
朱玉玲连正眼也不瞧他,左手轻轻向外一挥,刚夺来的那柄长剑,立即电射而出,劲往左侧二十丈外的一株巨松射去,口中却出言讥讽道:“这等破铜烂铁,要它干嘛,我替你扔了吧!”
武当派请人,又气又恨,又是胆害,尤其是成天翼,一见朱玉玲功力这么高,心中惊喜参半,求娶之心更切。
只是碍于师兄之前,无他说话之地,虽不愿与朱玉玲被脸动武,却不敢表示出来,只得瞪眼呆立在一旁,静静观事态之发展。
独角悄方大可,又自不同,他实在万分佩服朱玉玲这一身功力,同时打心眼里也看不起史青的暗袭手段。
故一见朱玉玲将剑扔出,立即鼓着一双大巴掌,叫“好”称“对”气得不追风剑对他直翻白眼。
却因为此际,寨中孤峰上,陡见一条青影“涮”的一声,向场中飘来,途中屋脊上,落脚轻点,宛似一缕淡淡轻烟,晃身疾起,盘空半匝,正迎向那柄飞射人矢的利剑。
只是那青影伸臂一抓,正好抓住剑柄,轻巧巧绕飞到朱玉玲身畔,落下地来,现出不与朱玉玲面目相仿,年龄相若的青衫美人,亦是不早熟的少妇装扮。
群贼一见,齐声喝彩。
武当三剑心头却不由打鼓,一个朱玉玲已然难以对付,再加上这刚来的女人,但从轻功造诣上判断,怕不与朱玉玲一般难斗。
只有独角犀方大哥,有点儿傻气心直,也竟而不分敌友,跟着别人家暴声叫好不已。
成天翼心头又是一震,暗想:“这老子山哪来这么多的美娇娘,我…”
这可并非成天翼是不色鬼,实则一来是血气方刚,正值求偶之年,二来两人也实在太美,使得人不由得不动凡心。
朱玉玲凤目流盼,对来人轻皱柳眉,道:“玑妹妹,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这半天也不见着你的影子啊!”苏玉玑朱唇一掀,愁眉苦脸地怨也说:“还说呢,你在这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把正事让我一个人去办,害得我踏遍全寨,还打死几个唆罗,到底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你看该怎么办吧?!反正玉哥哥也不是我一个人的!”
武当王剑听来人骂他们都是耗了,直气得脸色又青又白,可又震于两人的功力,不敢发作,只僵在一旁发呆。
朱玉玲见玑妹妹埋怨她,心中也不由得惭愧起来,慌不迭收剑人鞘,伸玉手拥住她的香肩,道:“玑妹妹别生气,我们快点去找吧…对,我有办法了!”
说完话,举手对场外的一个头目打扮的匪徒一招。
那人因距离甚远,听不清两人对话,只当是自己人,不疑有他,立即喜悠悠,受庞若惊地走了过来。
朱玉玲先吩咐他赶快命人,将秃头老于的尸体抬去埋葬,然后又转身对武当三剑道:
“今天本姑娘有事,无暇和你们罗嚏,识相的赶快走,若不服气,半年之内,到金陵去找我好了!”
“玑妹妹,把剑还给他们吧!”
苏玉玑随手一扔,说声:“拿去快走!”
那剑立即斜斜插入身前丈许外石地之内,深没至柄!
武当三剑等人,又是一惊,料不到苏玉玑功力,竟比想象中还要高绝,哪还敢叫阵比斗。
穿心剑逞自去取回宝剑,流星剑吴申江代表三剑发话道:“姑娘既然有事,我等暂且退,异日定当专程到金陵访寻姑娘,以窥领姑娘绝学!”
这分明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朱玉玲哼了一声,未作表示。
苏玉玑心正焦急玉哥哥下落,亦是无暇旁顾,却仍然呻了一口,以表示自己的愤慨轻视。
武当三剑恶狠狠地盯了两人向眼,转身下山,成天翼勉强跟着,一步一回头,心中实在不舍。
方大哥口里却直嚷嚷,说要去库里夺取镖银。
只是,口里虽这般说法,并未真去,也一逞跟在三剑身后,下山而去。
朱玉玲打发了武当王剑诸人,与苏玉玑返身人厅落坐,向那跟进来的头比和颜悦色地问道:“你可知道,三日之前,自‘临淮头’擒来的少年,在哪里呀?”
那头目颇为精干,闻言“呵呵”两声,突然觉悟,这自称云中紫凤的朱玉玲姑娘,不正是七省盟主谕令劫捕的敌人之一吗?
怎么自己这等迷糊,竟当她是自己人呢?
难怪他糊涂,朱玉玲初显身下,打抱小平,确实令人有些儿敌友难分,后来虽自报名号,圈外群贼,因一心盼望她为秃头老子报仇,将来袭敌人杀死,一时倒全部忽略过去。
此时,那头目一想明白,吓得“蹬蹬蹬”往后直退,翻转身便欲窜出厅房,招呼同党来一同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