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眼,不像和善之人,心想:“他们必是这里的主人,我这样未征得同意,便将人东西破坏的行为,被人出人头地晓得,定然不依,我还是赶紧跑吧!”
想着,不等那房内人出来,立即拔腿就跑,那知只一起步“唆”的一声,身形竟猛然平飞起七八丈远、堪堪就撞在对面房椽之上。
李玉琪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双腿在空中交互一踢,身形突然上拔五丈,不由他不叫“哎呀”心头电闪念道:“敢情我能飞吗?那可好,如果能飞,不如就一下飞得远远的,免得被他们追着了!”
谁知,他这么一想,阴神主持之“大挪移遁法”立即产生反应,疾若流星运动战月,往远处直飞而去。
此时,李玉琪这一发觉,自己果真会飞,起初竟十分惊慌,渐渐地,心头滋喜。
如同一下子突然发现自己做成了一件不可能的奇迹一般,直乐得他仰天哈哈太笑起来。
天空中,白云飘飘,在寒风阵阵里,翻翻滚滚,变幻出不同的奇异形象,向南漂移。
李玉琪飞身云层之中,随着风向,往南疾飞若电。
他俯视大地,一处处镇甸房舍,像火柴合一般的大小,在足下掠过,大地上,田畴树木,方方正正如同孩子的玩具一般,只是,在这降冬季节,一切都罩着层灰黯之色,没有什么碧绿苍翠的生意。
他因被忘忧术熏过,往事己了无存余,心灵里一片空白,毫无牵扯。
对所见一切印象,也同样是异常新奇,如同一个刚刚初世的婴儿一般,是那么天真纯洁,了无忧虑。
他好奇地凝视一切,任凭他自己随风飘荡,心中充满着沾沾自吉的情绪,偶然,在空中遇到几只雀鸟,李玉琪便像对一个同类般,向它们说话。
但是,鸟雀儿不仅听不懂,甚至于因见“人类”也像他们一般地能飞,而吓得赶紧飞开。
“吱吱”地鸣叫着,向同类们报告所见的“奇迹”
李玉琪得不着回答,自觉得十分无趣,便一直前飞,越过大江,越过大湖,直至日暮时分,方骤然为眼景色吓阴了兴头,竟然望不着边际。
那景色原来是一片瞻望无边的蓝蓝大水(海),以李玉琪的目力之佳,竟然望不着边际。
因此,他不敢贸然飞渡过去,害怕万一飞不到彼岸,便逞自跌落下去,可得活活地被淹死。
他落在一片树林之中,漫无目的地,信步而行,由于服食过大多的灵果奇珍,虽然一天一夜未进饮食,却并不感觉饥饿,同时,他此时也不知道饥饿是什么?饿了应该如何办理?
芽出树林,行不一刻,迎面遇着好多不荷锄的农大,他们都诧异地打量李玉琪,就如同李玉琪诧异地打量别人一般。
李玉琪很想同他们说话,因为那些人毕竟是自己的同类呀,他们生得不是与自己一样吗?
两手、两脚、眼睛、鼻子、嘴,甚至还有耳朵呀?
只是打扮可不同,李玉琪心里想,为什么他们把耳朵藏起来了呢?他想问问究竟,可被他们眼光中一股奇怪惊讶的神色,给挡住了,他没有问,竟随着他们的目光,低头向自己身上看看。
他的身上,可不也穿着衣衫吗?
虽然,那衣衫薄如蝉翼,蓝中泛亮,不同子别人的棉裤棉袄,外表的样式,也总是差不我呀?
他十分不解地摇摇头,与那批农人擦肩而过,顺着大道,漫步前行,心中寻思着一些奇怪的问题。
其实,难怪别人诧异,李玉琪却是与众不同。
他的玉貌朱颜,无异于潘安在世,宋玉重生,自不必说,但只是一身穿着,已经够令人奇怪的了。
因为,现在所穿的,乃是一身短打天蚕丝织就的衫裤,其薄如绸,淡蓝泛光,脚下是同样质料的鞋袜,头上却是一顶文士儒巾。
在那是,文人书生,均极其自矜,讲究穿着仪态。
李玉琪长得极像不白面书生,头上也顶着儒中,却不着儒服长衫,自然会令人看来不伦不类。
何况,十二月大寒天天,衣单衫薄,又不湿丝毫冷冻畏缩之态,怎不令人看着叫“怪!”
只是,李玉琪本人,己不但不了解这些,反而百思莫解,何以这些同类会如此地看他?
行不一刻,李玉琪走完小径,接着转入一条宫道,官道上过往的旅客甚众,乘马坐车的都有,均纷纷诧异的目光投向李玉琪,使得他混身感觉不自在,不由得暗在心里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不大会工夫,这思想便被目见的新奇事物代替,使得他兴奋好奇地审察别人。
他不再理会,径自高高兴兴,随在路人之后,往官道尽头一处城池走去。
渐渐地那城池近了,高大的城门楼上,横雕着两上大字“杭州”
原来,李玉琪在不知小觉间,己然越过了“长江”“太湖”飞临到浙江地面,非是大海吓阻,还不知他会飞到哪里去呢?
俗语人“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自古以来杭州便是我国之名城胜地,多少个文人骚客,颠倒于杭州景色,流连终年,不忍言归。
李玉琪自幼熟通曲籍,对此城当然是早有印象。
若在他记忆未失之前,骤临斯景,不知会有多少的惊喜欢悦,说不定也勃发豪性灵机,吟咏一番呢!
只是,他此时往事皆忘,心灵间茫然一片空内,虽对一切所见,也感觉新鲜刺激,其心情有与欢悦,不但非过去可比。
甚至连这“杭州”两字,也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