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琪一跃下榻,穿上鞋子,道:“不会吧!它不是很和善吗?你看它长这么大,弄死了岂不可惜,再说它半夜来到这里,一直乖乖地停在那儿,要害人早该下手了!”
神蛛碧地懂得人言,闻得主人这般的说话,便将头连连点动,口中高兴地低鸣不己。
李玉琪见状更乐,哈哈大笑,指着它道:“环妹妹快看,它还在点头呢!真好玩!”
说着,又对碧儿问道:“喂,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葛玉环“嗤嗤”一笑,心中方在暗想:“哥哥也真是天真得可以,一只蜘蛛,哪能懂得人语呢?这一问岂不是白问了吗?”
想着,双目却好奇地看着蜘蛛,却意外地发现,那蜘蛛竟又在连连点头,这一来她又惊讶了!
不过,她还有点不能置信,便也说道:“你真懂吗?好,你若是真懂,就叫两声,我才信呢!”
她以为蜘蛛是有点头的毛病,方才如此发话,如果那蜘蛛不叫,或叫得不对,则就可表示,点头只不过巧合而已。
如知道,她问声方住,蜘蛛竟真个“嘶嘶”短鸣了两声,这样一来倒不由得她不信了!
李玉琪睹状,分头大乐,一拍手掌,道:“来…”
他是想问问,那蜘蛛从何而来,哪知他方一拍手,说了个“来”字,蜘蛛竟“嘶”的一声,飘落在他的手掌上了。
这一着,着实吓了葛玉环一跳,她“哎呀”一叫,却已见那蜘蛛,静静地伏在李玉琪手掌之上,一动不动。
李玉琪虽也觉得有些意外,却并不害怕,他一掌托着蜘蛛,向葛玉环面前一送,道:
“环妹妹你者,它多乖啊!”葛玉环却被他这一手,吓得“嗤”的一叫,缩入被里叫道:“哥哥,坏死啦!快拿开,我不要看它!”
李玉琪见环妹妹怕成这个样子,好生扫兴,唉声一叹,对掌上的蜘蛛道:“你看,女孩子真没法子,你自己去玩吧,快别在这儿吓她啦!去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蜘蛛儿,只听它“嘶”的一声,陡地一弹,跃上蛛网,竟自在网上爬来爬去,收起丝来。
一会儿,它将那大蜘蛛网,统统收起,对李玉琪微一点头“嘶”的一声,跃出舱去,一闪不见。
李玉琪恋恋不舍地看着它,喃喃地道:“环妹妹,起来吧!它已经走啦!”
葛玉环答应一声,起身下榻,一边为李玉琪梳头,一边道:“别这么没精打彩,好不好?那个丑蜘蛛有什么好玩?待会到了金陵,我带你上岸,进城去走走,才有意思哪!”
李玉琪“嗤”的一声低笑,道:“还待会呢!早就到啦,你真的能上岸吗?”
葛玉环一直在熟睡之中,未觉出帆船已停,闻言粉面一红,跑过去打开窗户一看,果见那船只已停在下关码头边上了!
她红着脸白了李玉琪一眼,边为他结发,边伸出纤手,担轻地拍了他一下,佯嗅道:
“有什么好笑的,人家睡着了,不知道嘛!”
说完,旋即嫣然一笑,继续道:“我不是全好了吗?怎么不能上岸!反正船家要在这里购办吃食,咱们进城去溜溜,也不会担搁多久的。”
李玉琪关心她的病情发作,便道:“上岸可以,不过最好是雇一辆车,万一中午不能赶回来,在车上也好为你医病哪!”
情郎情重,心细如发,设想得这么周到,不由得不令葛玉环感激。
为了表示感激,她俯下娇躯,轻轻亲着李玉琪的面颊,呢声道谢,李玉琪被她这么一闹,心头不由得怦然而跳,欲想动作。
葛玉环看出了他的心意,咯咯一笑跃开一边,道:“好哥哥,别闹啦!我还没洗脸呢!
你出去吩咐船家备饭借车,咱们好早去早回啊!”李玉琪痴痴一笑,领命而去,踱至舱外,纵目一望,只见码头边桅帆林立,大小船只无数,码头上人来人往,热闹异常,比起那杭州码头来,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
尤其是远处,城楼隐约可见,全都是红砖叠成,气势异常雄伟,更远处山峰耸翠,映着初升的朝阳,格外的苍郁翠碧。
李玉琪因此游性更浓,他连忙吩咐船家,开饭借车,兴冲冲地进舱,对葛玉环道:“环妹妹,这金陵果然是名不虚传,实在好热闹呢!如果没有急事,多呆两天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