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玑将绢缠在雪儿腿上,方待告它目标,雪儿却已脆声叫道:“玑少奶,我晓得啦!
你们说的,我全听见了,只是,我却不赞成,说那蓝姑娘是个坏人!”
葛玉环见它说得有条有理,只惊得妙目大张。
朱玉玲苦笑一声,对雪儿道:“我们并未说她是坏人啊?何况,好人坏人,并没有一定的标准,只要她居心纯正,我们不但不会骂她,还会感激地呢。”
雪儿这才无话可说,振翅飞去。李玉琪当然不知其中这多详情,雪儿更不可能讲得这么仔细。
只是,有些却不得不令他相信,那便是他已确定,金陵的两位,确实是他的妻子。
蓝玉琼在一边听得雪儿所述,心知金陵诸人,都对她起了莫大的误会,若是不赶紧纠正,将来必定还要加深。
到那时,李玉琪记忆恢复,再怎的与自己要好,却也不能抛弃妻儿,与自己厮守一世。
设若是误会不解,即使李玉琪拿定主张,娶过自己,则其他数人,与自己形成对立之局,而不能和睦相处,岂不亦是痛苦?
故此,无论形势是如何的恶劣,如今之计,必须得硬起头皮,在金陵和她们见上一面。
如是即使是不能取得谅解,最起码亦可减去若干敌意!
此外,蓝玉琼觉得,目前最最紧要的,应设法拉住葛玉环。
葛玉环目前在李玉琪心中的地位,高过一切,而她的处境,却与她蓝玉琼自己不相上下。
若两人联合一致,等于是六人分成了三个小组,若真个不能融洽,对立相抗,则谁也不致于觉得人单势孤了。
蓝玉琼如此想着,动荡不定的芳心,渐渐地平静下来,而那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转变成微微的笑意。
时光不停,渐渐地东方现出微明。
李玉琪俯视脚下,大海已尽,陆地却已然在望了。
蓝玉琼心头死结既已解开,再也不觉得有什么暗影,她瞻望前途,正如这晨光与大陆一样,是那么光明与绵长。
巨鹤白儿飞行了一夜,速度渐飞渐慢,蓝玉琼为爱惜鹤儿,便示意它寻地降落休息一下。
两人、两鸟,在海边的沙滩上休息一阵,直到辰未,方始登程,这一路,为避免让陆地上行人窥见,飞得极高。
李玉琪童心特佳,绝世掸功,已达自行运转的功侯,一路上指指点点,与雪儿说笑。
蓝玉琼两夜未眠,却倒在李玉琪怀里,呼呼睡熟,李玉琪也不扰她,直到金陵在望,方才将她唤醒。
蓝玉琼控鹤降落在莫愁湖畔,莫女祠里,正巧主持一了师太在家。
蓝玉琼为李玉琪介绍,少不得客套一番。
雪儿在一边连连催促,李玉琪心中也急着要见环妹妹。
同时,他也在渴望见见两位妻子,到底是什么模样,是否能协助自己,回忆起一些往事来!
哪知,蓝玉琼却不着急,她刻意梳洗整齐,又坚持在祠内用过晚饭,直到天将黑了,才随着李玉琪步出祠来。
雪儿鼓翼前导,走了一阵,见路上尚有行人,不便惊世骇俗催两人施展轻功,便悄悄告诉了目标,声言回去报信。
蓝玉琼一臂挽着李玉琪,芳心中突然有点儿紧张,她为了冲淡心底的不安,便故意调侃道:“弟弟,你的艳福不浅啊!才履江湖不到半年,已然是三妻四妾,若再假以时日怕不和皇帝老子媲美了?”
李玉琪实在也有点紧张,皆因他不知那自称他妻子的女人,是何等模样。还有,也觉得有点儿愧对环妹妹,因为,若信上所言是真,他岂非不能达到对环妹妹的诺言了吗?
另外,他也有些糊涂,弄不清自己到底见了人家,应该去怎样对付!
因此,当他听见蓝玉琼的这般说法,不但没有笑,反而紧紧皱了一下眉头,接着困惑地道:“姐姐,我实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真的记不起过去,我曾娶过妻子…”
蓝玉琼瞥见他这付样子,忙安慰他道:“弟弟,你知道这正是你的病呀!若是没病,你会不记得吗?”
李玉琪道:“那我该怎么对付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