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落下,果然那四周的如雨暗器,再也打不进来了。
蓝玉琼、葛玉环两人,初时并未发觉,仍不停舞动披凤与翠琴。
但到身子陡升复又沉下,这才也发觉异象,两人虽惊且疑,但却同时缓缓住手,凝神运气观察究竟。
李玉琪喜笑颜开,连声称奇道:“怪啦!怪啦!他们怎么打不着咱们啊?”
蓝玉琼两人凝神如故,以备万一,李玉琪得不到回答,又道:“环妹妹,咱们这样挨打虽然好玩,但却不知他们何时才肯停手?要是能打打他们,那才有趣呢!”
他语声未停,纷射而来的暗器,各似是具有灵性,一到丈半之内,陡然纷纷回飞,又疾又快,齐向发射的各人射回。
这一下,数十人刹时大乱,惨叫之声不断,已然伤了多半!
有人见势不好,大声嚷道:“风紧,拖活,这小子会邪法!”
这样一来,众贼惊上加惊,未伤的“扑通”“扑通”齐往江中跳下。
三艘大船的舵工、水手也慌着转舵扬帆,向下游驶而去,只一刻间,便已驶出十几丈远。
这边舱面上,李玉琪拍掌叫好,蓝玉琼、葛玉环却是喜中夹惊,两人怔愕半晌,不约而同地道:“这是怎么回事?真是见鬼了?”
李玉琪嘻笑哈哈,道:“我也不知,大概有神佛保佑咱们…”
一言未了,脚下之船,霍然下沉,后艄藏着的船家,发觉船底破漏,再也藏不住,纷纷跳下水去,大呼救命。
李玉琪两臂一分,抓住身畔两人的玉臂,蓝玉琼捏唇一声口哨,云端忽投下一团白影,鹤唳相应。
李玉琪低喝一声:“起!”
三人快似流星赶月,拔升半空,那白鹤赶到三人脚下,巨翼一张,正好将他们三人承住!
他三人轻飘飘坐上鹤背,俯头一看,那只船如今已只剩下一根桅杆了。
葛玉环瞥见自己的东西,已随船沉入江底,如今只剩下孤身一琴,到底要如何回家呢?
心中焦急,不由拉住李玉琪,哀怨诉苦道:“玉哥哥,你看,你看,我怎么办呢?”
李玉琪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轻拍着她,算作安慰!蓝玉琼芳心一动,强忍住一股酸气,道:“环妹妹,不要急,我看你暂时干脆别回家了。”
葛玉环一时忘情,此际惊觉蓝玉琼还在身边,轻轻放开李玉琪,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蓝玉琼这话,用意何在?
李玉琪还不明白,便道:“姐姐,环妹妹不回家到哪里去啊?”
蓝玉琼嫣然一笑,道:“跟我们一道上琼州不好吗?”
李玉琪鼓掌叫道:“好。”葛玉环心意骤动,面上却不免显出迟疑,蓝玉琼见状,轻握着她的柔美,柔声劝道:“环妹妹,按礼说令尊仙逝不久,你是该回家报信守孝的,但以现在情形而论,你一孤身女子,独行数千里路,可实在有点为难。再说,令尊、今兄被人残害,大仇虽已报得,但骨骸却未运回,即使回去守孝三年,亦不过只有形式,所以,我以为,不如你先与我们一同去到琼州,为玉弟弟治愈疾命,然后再同回江南,带口令尊大人的骨骸,那时,你奉骨还故里,岂不更佳?”
这番话头头是道,首先李玉琪全力赞成,道:“对,环妹妹,就这么办好啦!”
葛玉环这才点头应许,但心中不免对蓝玉琼的转变惊奇。
她记得清楚,在金陵时,蓝玉琼曾极力主张,要她回故里,但如今数日之别,却为何又猛力拉她同行?
李玉琪见她默默不语,颇为纳闷,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他也不去猜想,却催问葛玉环为何会遇上那么一大群人。
蓝玉琼控鹤直飞西南,三人一列并坐,李玉琪坐在中央。
葛玉环在左,瞥见李玉琪与蓝玉琼的热络态度,芳心里也不知是嫉是气,是恨是喜。
不过她想想金陵的四位姐姐,却又对蓝玉琼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觉得她虽然用尽心机,结果空自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