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传言的“怪”
李玉琪客气地道谢,觉得她十分亲切,不由童心又发,随口问道:“为什么还要等时辰哪?”
铁面道婆微微一笑,道;
“这相思草,生于山下相思谷内,平常日子,这草又枯又黄,萎顿于地,每逢满月十五,始挺立泛绿,若以之医病,必乘它发绿之时采取,方才有效,今儿十三,故非得到后天十五,不能采撷!”
李玉琪“噢”了一声,表示懂了!
铁面道婆又对葛玉环注视片刻,问道:“葛姑娘可有什么事需要贫道效劳的吗?”
葛玉环真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她本来无事,闻言灵机一动,恭容答道:“老前辈侠名远播宇内,今日有幸拜谒,诚属殊荣,晚辈并无奢求,但盼老前辈指点一二,晚辈终身不敢或忘大德!”
铁面道婆颇觉意外,再留神打量葛玉环几眼,道:“葛姑娘骨骼不凡,与琼儿相较不稍差,终生福缘深厚,即或有惊,亦必有贵人扶持,目前以功力而论,虽可能不及琼儿,日后却也并不稍逊!不过今既看得起贫道,说不得贫道要稍尽薄力了!”
葛玉环喜极拜谢!
李玉琪突然似想起什么事“啊”了一声,向这里的树为什么又矮又粗?还有这房子为何盖得这么低呢?
蓝玉琼心想:“这问题可真有点孩子气。”
她仰视着师父,看她怎的回答。
铁面道婆似知她的用心,对她微笑一下,道:“此处山高近海常有暴风发生,那些树林,各俱自然的生存本能,它为免被风吹拔,只往横里发展,至于这屋舍,也是同样的道理!”
李玉琪等三人悄然而悟,蓝玉琼更道:“师父,这道理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铁面道婆望着她,笑骂道:“这何须说呢?你在这住了十几年,连这点道理自己也悟不出来,真笨透了!还好意思说哪!”
蓝玉琼粉颊不由得一红,见李玉琪嘻嘻而笑,不由对他做了个鬼脸,娇笑着跑了出去。
不一刻,蓝玉琼重又走进来,道:“师父,时刻不早啦!你要吃饭吗?”
铁面道婆一摇首,道:“我辟谷多年,已成习惯,不必邀我,你请他们二位吃吧,我要做功课了!”
李玉琪两人起身拜辞,出来一看,天已近晚。
蓝玉琼领两人进入后面一间地室,其中有数间相连,有厨房、书房与一间寝室,正是蓝玉琼过去住的!
三人在厨房内用过晚餐,蓝玉琼把李玉琪安顿在书房居住,令葛玉环与她同住一室,却瞩二人随意安息。
葛玉环十分疲倦,略事梳洗,便自倒在床上休息,不一封,竟然睡去。
李玉琪在书房之中,见室内除一榻、一桌、一椅外,还有几本旧书,甚是无聊,信步上去,转入一室,见室内并无蓝玉琼踪迹!
他信步出室,在各处流连一阵,宜到天色入暮,方才回去。
他正欲回归书房,却突被一阵语声,停住了脚步,细心凝神一听,正是蓝玉琼与铁面道婆的声音。
李玉琪一时好奇,索性坐下细听。
只听见铁面道婆问道:“琼儿,你真的这么喜欢他吗?”
李玉琪暗想,蓝玉琼可能正在害羞,不料却听蓝玉琼认真地道:“师父,我已经发过暂了,环妹妹也是,我们俩相结为异性姐妹,有福共享,有难同当。所以,虽然他已有四位妻子,但徒儿与环妹妹,除非出家,此生已非他莫属,再说,他…所以…徒儿求师父作主,唉,要不干脆让徒儿跟你老人家一起出家好了…”
李玉琪听来似懂非懂,他想到其中既涉及环妹妹,必定也涉及到他,但为什么她要“出家”又说“非他莫属”呢?
这两者不是互相矛盾吗?
但铁面道婆却似是十分明白,只听她叹息道:“唉!痴儿,痴儿,你不用拿出家来要胁为师,这事儿既然你自己愿意,我也犯不着做那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