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两位护法,就数我姐妹,号令山寨百十号人,哪点不比你威风?叫姑娘扮个丫环又有什么不可以了?姑娘都不觉得委屈,你又有什么下不去的?”
白石一愣,扮个鬼脸道:“是是,请山大王饶命,小的就当个小厮随从,侍候女大王吧,务请女大王赏脸…”
“呸!谁要你侍候。”
众人又笑起来,王晓燕狠狠瞅了白石一眼,扭过身子躲着笑。
谢莹芳道:“扮个什么本也无妨,只是日后传出去让人笑话。”
试想,让她与丁羽扮成夫妻,传出去成么?何况当着小辈的面,成何体统?
丁羽也道:“嫂夫人说得是,不如就保持原来称呼,其他人装扮一番吧。”
乌大刚道:“一言为定,今日下午出去制办衣装,能买现成的就好,明日就可出游了。”
年青人性急,说走就走。
丁羽、谢莹芳也跟大家一起出了门。
到了第二天,十二人衣着全换。
男的都是儒生打扮,女的都是仕女装束,扮仆人小厮的,自然有合乎身份的青衣小帽。
白石这么一装扮,倒真像一个书僮,又被大家取笑了一番,他气得直翻白眼。
乌大刚颇像个干练的家丁,只是那副尊容凶霸霸的,哪有点本分样儿。
陈玉珠笑道:“狼装扮成羊,毕竟不象。”
乌大刚竭力低眉,道:“像了么?”
陈玉珠道:“狼永远是狼。”
乌大刚失望地说:“慢慢儿学吧,待小的替老爷太太找辆车去。”
不一会,他雇来两辆车,直奔西子湖。
西湖风光,名扬天下,从未来过的袁翠莲等人欢喜得又叫又闹,来过的也十分兴奋欢愉,早把刀光剑影的血腥日子抛诸脑后。
众人乘小舟前往小瀛洲。
岛上绿荫成林,内湖红荷绿叶,十分幽雅,端的是个好去处。
一行人信步岛上,四处观望,赏心悦目。
忽闻岸边人在议论西南湖面上的三座小石塔及西湖的历史。
“前代文豪苏轼,在西湖的疏浚成形上,可说是功勋卓著,熙宁二年,东坡先生任杭州通判,于六井处探查淤塞原因,后又四处奔波,提出腹案,给知州修复六井时有根有据。十六年后,元佑元年,东坡先生第二次赴杭,担任知州一职。那时,西湖因芜菁淤泥堵塞,湖面已缩小一半。他视察后估计,不出二十年,西湖将不成其为湖而废矣。西湖之废,将危及民生,千顷良田无水灌溉,酿酒作坊无水酿酒,这笔巨大的税收无法再充国库。而且祸及六井,杭州城百姓无水可饮,此城尚可存乎?”
另一人道:“啊哟,这西湖之水并非完全为了供人赏玩,用处竟这般大呀!大人…老爷,啊,先生请往下说,这东坡先生又如何疏浚这西子湖呢?”
先是大人,后是老爷,再为先生,这称呼一连改了三次,是什么人物,要这般称呼?
古山紫听在耳中,不由向说话处望去。只见四个人面朝湖面,看不见面貌,但穿著甚为一般,极似普通中等人家的士绅。
大人者,是对做官人的称呼,老爷者,则是一般。
莫非这四人中,有一人是官,微服出来游玩,倒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不过此人知识渊博,不妨听听他下面还说些什么。
他这里竖耳专听,其他人三三两两指点湖面风光,也正说得高兴。
只听那人续道:“东坡先生关怀民间疾苦,一面斟酌如何治理西湖,一面上奏朝廷。之后动手疏浚,开挖湖底,并建了这三座石塔,严禁在此养殖菱藕,以防湖底淤淀,并将湖泥筑成一条贯通南北的长堤,遍植芙蓉杨柳和花草,这堤便是苏堤…”
“这位东坡先生,当真是…咦,你——”
古山紫正听得有味,忽听答话者声音突变,抬头一看,吃了一惊。
只见那四人站立处,现在多了一人。那人手一抬,手上便多了一把牛耳尖刀,一句话不说,兜胸便是一刀戳去。
四人站立的位置是两前两后,在后的两人同时将身闪,踢出两足。
靠湖边的两位绅士,一个年约五旬,一个大约四旬,见有人行刺,似乎并不惊慌。
那四旬绅士喝道:“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你是什么人!不要命了么?”
那行刺者衣着华丽,以缎子蒙面,看不出相貌年龄。他以一敌二,似乎力不胜任,渐渐往后退。
离四人十来丈的诸侠以及四处不多的游人,顿时被打斗喝斥声惊动。
白石忙问:“怎么回事,要帮哪一边?这两人打一人太不公平,帮少的一边吧!”
王晓燕嗔道:“没见过你这种莽撞的人,好坏不分就要帮人打架!”
古山紫轻声道:“大家该像其他游客一样,快快躲于树后,装成害怕的样子,等事情发展,再出手不迟。”
白石立即大叫道:“啊哟,少爷,杀人啦,快跑快跑!还有你小丫头白凤,快扶太太小姐逃命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