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就占了不少,也许就是他们冒充东厂锦衣卫的人,所以我和玉珠一直沿路追来,一是打听大人消息,一是解救各位弟兄。”
邹应龙叹:“各位义侠为救下官,反被贼人所擒,叫下官怎能心安,看来,只有沿途授命各地官兵,沿官道隘口严查…”
陈忠道:“大人,到前面住店时,再从长计议,荒野之中,不便久留。”
于是,五人策马同行。
一个时辰后,太阳已落山,他们便在一个小镇歇息。
晚饭后,五人在邹应龙宿处议事。
两名贴身护卫陈忠、王达冒死救出邹应龙,趁众侠与刺客大战之际,拼命蹿逃。脱险后,两人认为便装行走,专拣僻静小镇歇宿,这比派上一队官兵前呼后拥要安全得多,所以汪兆雄一路上打听不到他们的消息。
邹应龙再次感谢汪兆雄陈玉珠,对众侠失手被擒之事也十分关切,重申要下令沿途官府,派人盘查过往行人,以解救众侠。
对于东厂锦衣卫行刺之说,邹应龙认为决不可能,定是什么人冒充,以搅乱视线。
等陈玉珠、汪兆雄离开,他与两个侍卫说的话便不同了。
邹应龙紧皱浓眉,压低了声音:“想不到竟是东厂锦衣卫的人来行刺下官,莫非皇上对下官…”旋即又摇了摇头“不会,此次奉钦命巡抚云南,皇上曾面授诏书,令我到滇后相机行事,若沐总兵果如布政使上书所言,则将此人…那么,该是东厂督主背着皇上,想将我除去,这个奸佞小人,倒是干得出来的!”
陈忠道:“大人,怪不得刺客个个都是高手呢。不过,沐府中人恐怕也不少。”
王达道:“沐府又为何知道大人受钦命入滇,对他行不利之事呢?”
邹应龙道:“自然是京中有人走漏消息与他。哼!身为一品大臣,竟然眷养江湖豪客,刺杀本官,真是横行到了极点,不除去此人,国无宁日!”
陈忠道:“大人,若是东厂锦衣卫那班凶徒,再加上沐总兵手下的黑道人物,这一路上风险实在太大,为大人安全之计,只有调集数百将士护驾…”
邹应龙道:“不必兴师动众,我们便衣上路,并不惹眼,一时半时也无奈我何。”
王达道:“在下与陈兄势单力孤,若不是汪兆雄等拼死救助,哪里还能走到这儿。大人,要是再往下走,只怕…”
邹应龙摇手道:“二位不必担心,现在又来了汪陈两位,只要我们小心,不会有事。”
陈忠、王达面面相觑,不知要如何劝说这位兵部侍郎大人。两人当他贴身护卫数年,深知他刚直不阿的耿直脾气,再何况身负朝廷使命,路途不能耽搁太久,纵是刀山火海,也只有踩着过去。
邹应龙又道:“东厂自成立之日,谋害忠良,茶毒百姓,实乃国家大患,只可惜皇上…唉,不提也罢,提起来倒叫人徒自伤怀,做臣子的,只要上对得起皇上,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也就可以心安了。古谚曰:‘千人所指,无痛死’,东厂这班奸宦,迟早遭到报应!”
陈忠道:“大人乃朝中栋梁,这班奸贼竟敢背着皇上行刺大人,巡滇之行归来,当上奏皇上,严惩东厂督主…”
邹应龙将手摇了几摇:“东厂督主深受皇上恩宠,我们又拿不出证据,上奏皇上仅会招来大祸,不妥不妥!”
王达道:“东厂毛贼,权势熏天,在西湖行刺大人未遂,便欺瞒浙江都指挥使伪言古大侠等人是‘钦犯’,出动兵卒,全城搜捕,滥用权限已到了毫无顾忌的地步,大人若不设法铲除东厂头目,国家…”
邹应龙制止道:“不必再说,说也无益,下官对东厂的恶行素有所闻,朝中大臣无不畏忌,但却又无可奈何,又岂是下官搬得动的?时候不早,两位早些歇息,明日还要赶路呢。”
陈忠、王达告辞出来,回到房中相互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