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珠宝古玩,是沐大人所赐,不知大人还有何见教?”
“你是聪明人,收了本帅重礼,就该为本官办事,又何必装糊涂?”
“沐大人有何事要办?”
“查处云南布政使张志忠、都指挥使武镇,二人贪赃枉法,诬告忠良,邹大人在京师,难道没有耳闻么?”
“下官不曾听到。”
“那你听到了什么?”
“下官对滇境之事一无所知。”
沐朝弼冷笑一声:“知也好不知也好,你就住在总兵府,按本官所嘱,写出奏章,弹劾张、武二使,限你两日写成…”
邹应龙再也按捺不住:“沐大人,老夫官居兵部侍郎受皇命巡抚云南,岂能受你总兵的支派,去陷害张武二位大人…”
“住口!到了滇境,就由不了你,若不识时务,只怕你回不了京师!”
“沐大人,你敢把老夫…”
“邹应龙,这里不是京师,任你鼓动巧簧之舌,舞动一支秃笔,去欺瞒皇上,陷忠良。我沐家祖先随太祖打下大明江山,蒙皇恩封为世袭黔国公、镇守边关,是大明的栋梁,你一个腐儒,竟敢心怀不轨,蹿到云南与奸臣勾搭,妄想陷害忠良。今日已落到本帅手中,还不低头认罪,莫非想把魂魄留在边陲么?”
“沐大人,你身为总兵,莫非敢杀朝廷命官?你眼中还有王法么?”
“杀一个区区腐儒,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邹大人,这边陲气候异于北方,你不会中点儿瘴气一病不起么?还有,滇境多山,自不免有盗有贼,你不会死于盗贼之手么?再有,既然来巡抚云南,免不了到夷区抚慰一番,夷人不会杀了你么?因为你在夷区大肆搜刮,引起公愤。传到朝廷,皇上岂肯为一个贪官又对夷区动兵?哈哈哈,邹大人,你以为如何?”
“沐大人,下官今日到总兵府,布政使他们有目共睹,相信他们会如实禀奏皇上。”
“错了,今日你在总兵府不假,但明日后日你不会离开去巡视各州府么?本帅派人抬个空轿,出城一二百里,回来就说你邹大人被盗匪取了首级,又有谁分得清真假呢?”
邹应龙不禁气馁,这沐朝弼当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眼前须想个应付之法来才好。
“沐大人言之有理,下官佩服!”
“哈哈哈,邹大人你总算明白事理,本帅只喜欢与明白人来往,深恶痛绝那一班糊涂虫。只要邹大人心明眼亮,本帅决不会让邹大人空手返回京师。来人!”
两个下人应声而至。
“把邹大人的亲随安置好,莫要怠慢了。”
“是。”
“沐大人,下官既然居于总兵府,两个亲随与下官在一起办事也方便些。”
“是么?带人!”
不一会,陈忠、王达被带了进来。
邹应龙大吃一惊,只见两人神情萎顿,两眼直勾勾瞧着他,显出无比焦急。
“二位怎么了?”邹应龙急问。
两人口张着,却说不出话。
沐朝弼得意地笑道:“不必着急,他二位不过被点了哑穴。以他二人的身手,未免低了些,怎能保护邹大人的安全?连他们自己也保不住呢!哈哈哈…”邹应龙火冒三丈:“沐大人,下官亲随并未开罪于大人,这样做不太过份了么!”
沐朝弼不理,手一挥:“下去!”
两个护兵把陈忠、王达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