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使他沉冤莫白,百口莫辩。
他一张俊脸,气得通红,怒声道:“姑娘若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就应该先把事实真相弄清楚了,怎可如此诬蔑在下?”
“诬蔑?”白衣女子冷笑一声道:“难道裴盟主把你逐出门墙不是事实?难道你不是千手郎君江上云的孽子?难道这一路奸淫残杀,都不是你干的?”
楚秋帆被她说得心头热血沸腾,瞋目喝道:“你听的都是一面之辞…”
白衣女子截着他话头,冷然道:“我不用和你多说,你欺侮了我师妹,就已死有余辜…”
宋秋云身上伤势尚未复原,不能穿窗而出,她打开房门赤着双脚奔了出来,哭喊道:
“大师姊,他没有,他是救了我的性命…”
白衣女子冷喝道:“我亲眼目睹,还假得了?你是给他花言巧语迷住了,还不给我站到边上去?”
宋秋云哭道:“他没有,大师姊,我求求你,他…是…好人…”
楚秋帆内功精纯,自然听得出田舍翁、缝穷婆两人躲在左厢窗内窃听。照说,自己替他们解了崆峒三真之围,他们应该挺身而出的。敢情他们听了白衣女子说的话,自己被师父逐出门墙,是一个犯下淫杀的采花淫贼,故而不肯现身出来了。心中切齿的道:“淫贼,淫贼,你们都把我当作淫贼好了,只要我问心无愧,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里,不觉腰干一挺,昂然凛立,眉宇之间,不觉凝聚了一股坚毅不屈的气慨。
白衣女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纤手一抬“呛”的抽出一柄细长如银练的长剑,冷冷说道:“看你似乎不甘心束手就戮。好,姑娘让你死得口服心服,就给你一个机会,你使用什么兵刃?”
宋秋云流泪道:“大师姊,你不能出手,不能…”
白衣女子柳眉一扬,怒声道:“你还帮着他说话,你可知道他是裴盟主逐出门的淫徒…”
宋秋云哭出声道:“我只知道他是好人,他替我疗伤,接骨,他是正人君子…”
白衣女子冷笑道:“他欺负了你,你还说他是正人君子?”
宋秋云嘶声道:“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大师姐,请你相信我…”
楚秋帆气愤的道:“宋姑娘,你不用再说了,事实胜于雄辩。我楚秋帆遭恶贼诬蔑,含冤莫白,已非一日,再多一个人诬蔑我,我也并不在乎。”
白衣女子长剑临风一劈,发出嘶然的轻啸,回首朝楚秋帆道:“你剑呢?”
楚秋帆凛然道:“我不须用剑.你要使剑,尽管使来,我楚秋帆若是死在你剑下,就算我学艺不精。”
宋秋云叫道:“楚大哥,你不能和我大师姐动手,她…剑下绝无…活口…”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道:“你到了此时,还要护着他!”
楚秋帆发出龙吟般一声长笑,朗朗说道:“楚某一人作事一人当,我仰对天,俯对地,问心无愧,就是天下人都对我不谅解也无损于我。我更不想向任何人辩白,因为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的。好了,姑娘认为我们之间一定要动手的话,那就请发招吧!”他这番话,说得声如金石,神情极为激昂!
屋中缝穷婆低声道:“老伴,我看楚少侠不像是个坏人。”
田舍翁道:“你没听那白衣女子说他是裴盟主的逐徒么?他还说裴盟主已经死了。唉,哪有徒弟咒师父死的道理?”
缝穷婆道:“但楚少侠对我们有恩。”
田舍翁道:“他对我们有恩不错,但他是个淫贼。”
缝穷婆道:“你没听他说含冤莫白?”
田舍翁道:“那是他一面之词,有谁做了贼,肯自己承认的?”
缝穷婆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田舍翁道:“且看看再说。”
他们两人正在争论之际,外面已经动上手了。
白衣女子听得微微一怔,冷笑道:“看不出你还是一条硬汉。好,我成全你!”“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