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嘶,大有动手之意。
楚秋帆伸手一拦,说道:“妹子且慢!”一面向灰衣老道抬目说道:“道长方才说的在下所作所为,天人共愤,江湖不齿,可是道长亲眼目睹之事?”
只听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接口道:“楚秋帆,你所作所为,江湖上尽人皆知,还用得着亲眼目睹么?”这话声如同游丝一般,飘忽不定,似在遥远之处,又好象近在身边,声音入耳,使人听了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楚秋帆突然转过身去,嗔目喝道:“什么人鬼鬼崇崇的说话,还不给我出来?”
他这一声大喝,话声虽然清朗,舌底如绽春雷,听得在场之人耳中嗡嗡作响。
峒崆三真和薛天游等人莫不耸然动容,暗自忖道:“此人年事虽轻,一身功力,竟有这般造诣,不愧是裴盟主的门下。只可惜他不入正途,日后终将成为江湖大患!”
就在楚秋帆喝声甫出,但见从树林中摇摇晃晃冲出一个人来。
这人好象是喝醉了酒一般,脚步不稳,失魂落魄地笔直朝楚秋帆走来,口中喃喃的道:
“是…我…是…我…”他一张苍白的瘦削脸上,肌肉扭曲,两眼直视,说话之时,似是有着极大的痛楚。
崆峒三真和薛天游等人都不认识他是谁。
宋秋云一眼认出他就是百草门的沈昌冬,不觉怒道:“又是你!”
沈昌冬只是直着眼睛,一面不住的喘息,断断续续的道:“是我…饶了…我…
吧…”
这一情形看得大家不期愕然相顾!
只有崆峒三真的老大太真道人心中明白,这人方才使的似是魔教中的“呼魂大法”被他叫到名字的人,就会心神迷惘,状如失魂落魄,一旦遇上内功修为胜过他的对手,反会蒙受其害。但奇怪的,那女扮男装的宋秋云,明明是云里观音门下,何以不懂得魔教“呼魂大法”?他和宋秋云同是魔教中人,何以不帮自己人,反而施术去害楚秋帆?
楚秋帆看他嘶声叫喊,也大感意外,喝道:“这里没有人为难你,你快走吧!”
沈昌冬的瘦削脸上,绽出一粒粒黄豆大的汗水,嘶哑的道:“是…你…你破…了我…的法…呃…”砰然一声,摔倒地上。
楚秋帆走上一步,问道:“阁下怎么了?”只见他双目望着自己,嘴唇动了动,好象要说什么,忽然脚筋牵动了几下,就气绝死去。
宋秋云问道:“大哥,他怎么会死了呢?”
楚秋帆看了沈昌冬的尸体一眼,说道:“好象是中了一种见血封喉的绝毒暗器,已经没有救了。”
宋秋云目光环视,问道:“是不是找得出他伤在何处么?”
楚秋帆没有作声,蹲下身去仔细检查了沈昌冬的尸体,竟是找不出伤痕所在。大家因沈昌冬的突然死去,心中莫不感到惊凛,因此没有人出言阻止楚秋帆的举动。
宋秋云低低的问道:“大哥找不到么?”
楚秋帆微微摇头道:“找不出来。”
宋秋云眼看沈昌冬尸体扭曲似弓,侧身倒卧地上,不觉心中一动,说道:“你看看他是否伤在头发里面?”
楚秋帆点点头,用手分开沈昌冬发辫,果见他脑勺上似有一点极细的针头露在外面,口中轻“哼”了一声:“在这里了!”一面暗运指力,按在沈昌冬脑勺骨上微一用力,食中二指挟起一支细如牛毛的喂毒钢针,不觉脸色一变,沉声道:“又是‘青蜂针’!”
宋秋云攒攒眉道:“这会是谁杀了他呢?”
灰衣老道阴声道:“除了千手郎君江上云的孽种,还会有谁?”
宋秋云气愤的道:“我大哥不是江上云的儿子,这是有人故意捏造事实,诬蔑我大哥的。”
灰衣老道嘿然道:“诬蔑,你有证据?”
“自然有了。”宋秋云理直气壮的道:“是我陪大哥上白鹤峰灵禽观求证,才证实那封信是出于奸人伪造的。”
灰衣老道阴恻恻一笑道:“此话有谁能信?”
楚秋帆目中精芒四射,沉声道:“道长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