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飞燕看完字条,目中不禁绽出泪水,失声道:“祝大哥,爹走了!”
祝文辉跟着站起,问道:“这是桑老前辈留的字条么?”
桑飞燕道:“是啊,连他老人家去了那里,都没说一声。”她把字条递给了祝文辉,一面含着泪道:“我们怎么办呢?”
祝文辉看完字条,说道:“我们也该走了。”
午刻,高升楼一排五间的敞厅,差不多三、四十张桌子,此时几乎全坐满了人!
秦少卿来的较早,挑了一个靠窗的座头,面前只放着一壶茶,独个儿倚着窗棂晶茗。
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他是在等人。
正在此时,但听楼梯响处,走上来一个身穿天蓝长衫,面如玉冠的少年,他点漆般眼睛,闪电般向厅上一扫,就笔直朝秦少卿走来。
秦少卿赶忙放下茶盏,起身相迎,含笑道:“杨兄来了。”
杨少华拱拱手道:“兄弟来迟一步,秦兄久候了。”
秦少卿道:“哪里!哪里,兄弟也刚来不久,杨兄请坐。”
堂倌看到秦少卿等的朋友来了,赶紧跟着过来,送上一盏香茗,陪笑道:“两位公子,要点些什么?”
秦少卿抬目道:“杨兄点吧!”
杨少华笑道:“秦兄还和兄弟客气什么?我看还是由他去配,捡可口的做来就是了。”
秦少卿点头道:“杨兄说的极是,点菜,不如由他去配,捡好的拿来,伙计,你听到了么?”
说这种话的人,都是阔少爷,堂倌那会没听清楚?连连哈腰道:
“是,是,小的这就关照下去,不知两位公子要什么酒?”
秦少卿望望杨少华,说道:“陈年花雕好了!”
堂倌连声应是,退了下去。
秦少卿拱拱手道:“昨晚多蒙杨兄赐助…”
杨少华没待他说下去,拦着笑道:“我辈相交,贵在知心,些许微劳,何足挂齿?”
“杨兄说得是,兄弟承教了。”
秦少卿伸手取起茶盏,抬目道:“杨兄请用茶。”
杨少华目光注视着楼梯口,似是未曾听见。
秦少卿觉得奇怪,回头看去,但见从楼梯走上来的是一个青衫少年。
这少年一身青布长衫,貌相斯文,生得脸如冠玉,唇若涂丹,一双黑白分明的朗目,配着两道斜飞剑眉,一根玉管似的通天鼻,顾盼之间,神情潇洒,俊挺已极!
秦少卿看在眼里,暗暗赞道:
“这才是人间美男子,难怪杨兄一见了他,就起了惺惺相惜之心!”
秦少卿、杨少华,已是人品若逸的美少年,但从楼梯口上来的青衫少年,比他们更俊俏、风流,使人一见就会油生亲近之念。
无巧不巧,秦、杨两人邻桌食客,会账离座。
这时酒楼上早已座无虚席,堂倌就领着他到邻桌坐下,问道:“客官要什么?”
青衫少年扭头道:“随便什么,给我配两样菜就好。”
堂倌又道:“客官要什么酒?”
青衫少年道:“我不喝酒。”
这时,另两名堂倌,已替秦少卿、杨少华送上酒菜。
反正是你们自己说的,酒菜捡好的拿来,这时送来的是四盘精致热炒,一斤陈年花雕。
杨少华看了青衫少年一眼,低低的道:
“秦兄,兄弟觉得那位青衫少年,眼神隐泛异采,可能也是我辈中人,咱们请他过来一叙如何?”
秦少卿点头笑道:“杨兄说的正合我意。”
杨少华站起身来,面含笑容,朝那青衫少年,拱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
青衫少年看到杨少华向他招呼,赶紧放下茶盏,抱抱拳道:“兄台请了。”
杨少华道:“在下和敝友仰慕兄台风仪,如蒙不弃,请移位一叙如何?”
秦少卿也跟着含笑拱了拱手。
青衫少年玉脸微红,展齿一笑道:
“二位雅爱,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果然举步走了过来,在两人横头的一张凳上坐下。
堂倌看到青衫少年和秦少卿等两人坐在一起,自然求之不得,连忙把杯筷送了过来。
秦少卿捧着酒壶,替青衫少年面前斟满了酒。
青衫少年歉然道:“多谢兄台,只是小弟不善饮酒。”
秦少卿笑道:“萍水相逢,杯酒联欢,正是我辈本色,兄台何太谦乃尔?”
青衫少年道:“小弟真的不会喝酒。”
杨少华道:“不善饮酒,少饮无妨。”
青衫少年目光一抬,拱手道:“小弟还未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杨少华道:“在下杨少华,这是敝友秦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