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旋出,到了数尺之外,他识不得凌干青使的“乙木遁形身法”头心不禁一怔,嘿然道:“好小子,你躲得开老子第一招还躲得开第二招么?”
“嘶”的一声,身发如风,双手起伏,又朝凌干青攻来。
这回他展开蛇形手法,忽啄忽切,双手就像灵蛇乱闪,一片爪影,波翻涛涌,记记都朝凌干青要害大穴下手。
凌干青运起了“乙木真气”闭住全身穴道,双手开阖,使的是师门“木形掌”记记带起轻啸,和对方硬打硬拆。
片刻工夫,两人已打了二十几个照面,地龙简伯阳丝毫也没拣到便宜,心中渐渐不耐,突然冷笑一声,脚下往后退下一步,阴声道:“小子,你接我这一掌试试吧!”
左手抬处,一双手掌已经色呈暗灰,疾拍过来!
凌干青但觉对方掌势未到,一股腥风已迎面涌至,中人欲呕,心头不由暗暗吃了一惊,他并不认得对方使的是什么掌,但却可以想得到对方使的既是蛇形手法,这一记极可能是什么毒掌无疑。
他不知破解之法,自然不敢用“木形掌”和对方硬接,突然心中一动,想起沈大娘(沈若华之母)把活死人传给自己的一记指法,称之为“天雷指”不知是不是能破他的掌功?
心念这一动,立即后退一步,左手握拳,中指直竖,朝简伯阳掌心点去。
双方出手,何等快速?简伯阳掌风涌到,凌干青的一缕指风,也正好截着,但听“波”的一声轻响腥风立时被震得四散!
地龙简伯阳方自一惊,但觉一股雷火般指风,急袭而至,他自然识得历害,这小子的指功,正是自己“五毒掌”的克星,不由机伶一颤,急待沉腕收掌。
但等他发觉,已是迟了“天雷指”迅疾如电,一下就击中他的掌心。
这一刹那,地龙简伯阳如遭雷殛,指风就像尖锥,透过掌心,迅速直达四肢百骸,他一个人猛然一颤,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双脚一软,跌坐下去,委顿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不“五毒掌”一破,本来凝聚掌心,花了十数年心力,所吸取的毒蛇毒涎,一时全散,四肢一阵抽搐,立刻毒发身死。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事,木龙车如海负手而立,本以为凭地龙简伯阳的武功,对付一个年轻后生,还不手到擒来?
此时骤睹简伯阳中指倒地,还只道是负了伤,伤在凌干青手下,已经使他大为惊凛,那知目光一注,简伯阳竟然手脚抽搐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当真非同小可,目光如电,投注到凌干青的身上,重重哼了一声道:“小子,你使的是什么毒功?”
凌干青怒笑道:“凌某光明正大,岂是使毒之人?”
木龙车如海“刷”的一声从身边抽出一柄四尺长剑,怒哼一声道:“看来老夫非出手不可了。”
凌干青大笑道:“阁下要动手,就用不着什么藉口,对仙女庙的人,其实在下也毋须客气了。”
右腕一抬“铮”的一声,青练乍现,手中已多了一把细长长剑。
木龙车如晦脸色狞厉,目光盯在他青藤剑上,点头道:“好剑,你小心了!”
长剑扬空一闪,剑如匹练,朝凌干青头顶劈来。
凌干青使了一招“举火烧天”迎着他青钢剑截去。
木龙车如海发现凌干青使的软剑青芒甚盛,不想和他硬砸,手腕一振,刷刷刷刷剑光缭绕,左右分刺。
凌干青展开师门“乙木剑法”忽虚忽实,青光飘洒,使得轻灵如风,极尽变化。
木龙车如海连发了几招,全被凌干青化解去,心中暗暗称奇,竟然看不出他的剑法门户。
须知他成名虽已数十年,但从未见过木道长的剑法,如何能看得出凌干青的路数来?
一时不禁怒从心起,剑招一紧,剑光霍霍,一道银虹,像长江大河,滚滚出手。
但凌干青使的“乙木剑法”有攻有守,守中有攻,变化迅速,虚实莫测,木龙车如海攻势固然凌厉,依然无法占得上风,心中更自惊异,暗道:“老夫倒真是小觑这小子了,今晚若不把他擒回仙女庙去,木龙车如海,还能在江湖上扬名立户?”
想到这里,只是不住的提吸真气加重剑上压力。
凌干青和他拼搏了三十几招,但觉对方剑势愈来愈沉,自己的剑势,大有被他压制下来之感,心中也暗暗踌躇:“自己该不该…”
就在此时,突听聂小香发出一声尖叫!这声尖叫入耳,使他心神为之一分,突觉左肩一凉,被对方剑尖刺中,一时也忘了疼痛,心头猛然一惊,奋力一剑“当”的一声,格开车如海长剑,大喝一声:“住手!”
木龙车如海这一剑虽然只刺中凌干青左肩,伤得极轻,但听他喝出“住手”不觉大笑道:“小子,你弃了手中长剑,老夫可以住手。”
剑势中紧,一片寒光,飞卷而至,攻势更加凌历。
凌干青只听到聂小香一声尖叫,就没听到第二声,心头又急又怒,大喝道:“在下本来不想伤你,阁下太不知道进退了!”
喝声出口“天壤一剑”也跟着出手!青藤剑在这—瞬间,青光陡然暴涨,有如—片晶莹的光幕,席卷而出!
木龙车如海笑声方发,只觉一道青蒙蒙的剑光已经卷到身前奇亮耀目,几乎使人睁不开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