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
堂官退去之后,凌干青举起茶盅,轻轻喝着,一面打量楼上食客,大半都是商卖人,也有一两桌上,坐的镖头一类武人,大家都在高谈阔论,人虽不多,却也有一般酒楼闹烘烘的气氛。
正在打量之际,只见从楼梯走上三个武士装束的人来,堂官带着他们在右首一张空桌上落座。
这三人约莫都在四十左右,身材结实,一望而知武功根底大是不弱,他们坐下之后,叫酒叫菜,就忙个不停,大有目中无人的气慨。
凌干青也不去理会他们,不多一回,堂官送来酒菜,就一个人低斟浅酌,吃喝起来。
太华楼的厨师手艺的确不凡,做的菜肴色香味俱佳。
这时邻桌的酒菜也来了,那三人就开始闹起酒来,你一碗,我一碗的仰着脖子直灌下去。
咱们这礼义之帮,就是有这么一个习惯,不是好朋友,当然不会坐在一桌上,大碗喝酒,但一旦喝上了酒,就把你当作仇人,非逼着你喝酒,让你出尽洋相不可。
这三位仁兄先则你敬来,我敬去,继则变成了赌酒,你喝一碗,我也一碗,到了后来,一个喝了,一个不肯喝,另一个帮着非要他喝。
只听一个大着嗓门说道:“你不喝不行,喝酒不作兴赖。”
对面一个也大着嗓门道:“我已经喝了,你怎么能叫我喝两碗?”
边上一个道:“不用说了,要说也等这碗酒喝干了再说。”
他拿起酒碗,朝对面一个面前送去。
对面那人伸手一格,大声道:“去你的,你自己为什么不喝?”
这伸手一格,连动带碗“呼”的一声朝凌干青迎面飞了过来。
他这碗酒斟得满满的,虽然经他手掌一格,却居然一点酒也没溅出来。
凌干青正好举筷要去夹菜,一见酒碗朝自己飞来,就举筷朝酒碗轻轻一点,那酒碗又朝对面汉子面前飞了过去。
对面那个汉子醉眼迷糊,一看酒碗朝他飞去,只当是凌干青掷过来的,目光一注,说道:
“好哇,他们灌我的酒,你也来插上—脚,老子又不认识你!”挥手一掌,朝酒碗拍去。
那酒碗刚刚飞到他面前,经他这一掌凌空拍在酒碗上,飞来的酒碗又“呼”的一声朝凌干青飞了过去。
而且酒碗经他掌力一拍,在恰恰要飞到凌干青面前之时,才“拍”的一声,碎裂开来,一碗酒加上酒碗的无数碎片一齐朝凌干青头脸激射而来。
这下凌干青才发现对方这一记掌力,拿捏得极准,他以内力把酒碗反击过来,而且算定了等酒碗飞到中途之时,才会受掌力的击撞而碎裂,这岂不是在找自己碴了?但自己却并不认识他们!
凌干青朗声一笑道:“朋友莫要借酒装疯,祸及邻桌。”左手衣袖轻扬,拂出一股内劲,把酒和酒碗的碎片,一齐卷出,朝两桌这间的地板上洒落,他身上连一点酒都没溅到。
对面汉子双眼一瞪,喝道:“谁说老子借酒装疯?是你这小子!”右手一抖,把两双竹筷,像离弦之矢,猛向凌干青双目射来。
这下凌干青不禁有气,微晒道:“朋友你出手倒是毒辣得很。”
他依然坐着没动,只是左手微抬,一点袖角往上卷出。
但听“当”“当”两声,激射而来的两支竹筷,先后钉入酒楼横梁之上,足足钉进去了三分之一。
对面汉子他似乎微微一怔,倏地站起,举步朝凌干青走来,口中带着醉笑,说道:“好哇!你小子原来是会家子,那是存心找碴来的了?”口中说道,身形一扑,双手似手似爪,朝凌干青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