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会就范呢?”
叶玲压低声音道:“因为范子云已经被总管下了‘迷迭散’,自然是唯命是从,由他给小姐饮食中下‘迷迭散’,那是万无一失的了。”
范子云心头一凛,忖道:“好毒辣的手段!”一面故意问道:“难道别人不能下,非范子云不可?”
叶玲低声道:“小姐住在后园慈云庵里,任何人都不准进去,有谁能在她饮食中做手脚,何况小姐身边的何妈妈十分厉害,自从楚夫人过世之后,对小姐的饮食,都由她一手料理,只有等小姐成了亲,夫妻是最亲近的人了,下手就比外人容易得多。”
范子云道:“说什么小姐总是庄主的亲生女儿,干么非在她身上下‘迷迭散’不可呢?”
“这你自然不知道了。”
叶玲觉得自己知道的比范于云还多,心中十分得意,嫣然一笑,接着道:“那是因为小姐一身武功出自九华神尼,武林中人无人能与抗手,据说还练成了驭剑之术,如果能够听话的话,就是庄主最大的帮手了。”
这番话听得范子云恍然大悟,夏伯伯要把女儿许配自己,只是为了利用自己替他在女儿身上下“迷迭散”只是为了他武林霸业着想,并不因为自己是他情同手足的故人之子。
一个人对自己的女儿都没有骨肉之情,都能下得了手,对昔年结义弟兄的儿子,还会有什么故人之情?
他心头感到一阵愤慨,但看到叶玲正睁大眼睛,望着自己时,不自觉的轻轻叹息一声道:
“想不到庄主竟会如此绝情,连自己的女儿都要计算,唉,我是仰慕庄主侠名,才来望门投止的,看来我是投错地方了…”
叶玲听得脸色剧变,不待他说下去,急忙抬起手掌,一下堵住了他的嘴,骇然道:“你这话幸亏在车中只有我一人听到,若要给旁人听了去,你…你还有命?”
范于云只觉她掩在嘴上的手掌,香喷喷,软绵绵的,好生受用,尤其她粉脸隐含焦急之色,流露出一片关切之情,也更显出她少女纯洁之美,使人心旌为之一荡,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不放,一面说道:“叶兄弟,多谢你的关心。”
“你知道就好。”
叶玲胀红了脸,任由他握住了手,并没缩回去,只是低低的道:“以后说话可得小心些,我们今天说的话,千万别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你武功虽然高强,若是违抗了他,一旦庄主坐上了盟主宝座,天下虽大,依然没有你存身之地。”“你说的也是。”
范子云点着头,试探道:“只是在下既然发现庄主居心叵测,我投奔了他,岂非助纣为虐,只好婉言向他辞去银章使者的职务,急流勇退,也可明哲保身…”
“你千万使不得。”
叶玲惊骇的道:“庄主信任你,也许看你武功高强,才委你银章使者这个职务,你本来还可无事,若然此言一出,性命就保不住了。”
范子云道:“在下若是因循下去,岂非…岂非更难脱身了么?叶姑娘,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叶玲望望他不禁低下头来,过了半晌,才幽幽的道:“我只是一个女儿之身,哪里想得出办法来?唉,如果能遇上范子云就好了。”
“范于云?”
范子云惊异的道:“你不是说他已中了‘迷迭散’么?自身尚且难保,还能为我设法?”
叶玲道:“如果能暗中替他解去‘迷迭散’,就不至在玉容小姐饮食中下迷药,庄主和夫人目前忌惮的就是玉容小姐,只要她不受迷,庄主对九大门派就有了顾虑,那就不敢对江湖上有举动,这是釜底抽薪之法,你也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范子云听得暗暗点头,一面含笑道:“姑娘说的,真是肺腑之言,但范子云又到何处去找呢?”
叶玲道:“我听副总管说,他奉命去了金陵,但黄山大会,他一定会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