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什么也不能说,更不敢形之于色,只是报仇的心更切了。
“轿中人”冷冷地道:“请会主按本会律例处置!”
言中之意,这是“卫道会”所开的“法堂”外人没有置喙的余地。
“武当掌教”等也自知出言失仪,一个个抿上了口。
“卫道会主”厉声道:“方炳照,本座仍称你吴香主,你可知罪了?”
方炳照惨厉地道:“杀剐听便,这笔账自会有人出头清理…”
“住口,你曾宣誓加入本会,不管来路动机如何,仍须接受会规制裁。文堂主…”
“卑座在!”
“本会弟子违誓叛会,该作何处置?”
“按会规第一条,叛门者死!”
“带下去!”
“遵谕!”
文介山一挥手,两名刑堂弟子,上前一左一右挟起了方炳照。
徐文虽不知父亲派方总管潜伏“卫道会”两次施毒的目的是什么,但从情况判断,可能牵涉到某种仇怨,说不定“卫道会主”也是血洗“七星堡”的凶手之一,他不克自制地站了起来…
“卫道会主”沉声道:“小友莫非有话要说?”
徐文血泪朝肚里吞,硬忍住满腔怨毒,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道:“在下有事待办,想请会主准予先行告退!”
当然,这是违心之论,是在无法转衰之下的藉口,他应该救方总管,但审情度势,无能为力,又不忍眼见自己人惨遭处死,所以只有退避一途。
“卫道会主”爽朗地一笑道:“小友只管请便,本座命人相送,有机会欢迎你随时光临!”
“轿中人”接着道:“日前清源寺中,老身误会出手,少侠育见谅否?”
徐文恨在心头,口里不经意地道:“言重了,小事一桩,尊驾不必放在心上!”
方炳照被带出了刑堂,其结果当然不问可知了。
徐文内心有如火焚,片刻也难停留,一躬身步出刑堂,匆匆向外行去,刚到了外面广场,立即有一个黑衣人趋进前来,恭谨地道:“少侠请稍候容小的备马!”
徐文一挥手道:“不用了!”
弹起身形,便朝山外奔去,太多的恨,积压心头,使他透不过气来,他真想痛痛快快地来一阵搏杀,但事实上不可能,他必须照原定的计划报仇,从今日的事例,他相信父亲已在暗中展开了行动,痛苦的是他无法确定谁是真正的仇魁。
奔出山口,他长长地舒了一口闷气。
忽地,距身侧不远之处,人影一晃,没入林中,徐文满腹杀气怨毒,苦于无处发泄,心念一转,扑入林去。
一条高大人影,兀立林中,借着树隙漏下的天光,看清了对方赫然正是锦袍蒙面人,他不假思索地电扑而上,猛下杀手。
“文儿,你疯了!”
徐文一听声音,疾收攻势,骇呼道:“是爹么?”
“是我。你怎么了?”
“爹!”
他像受尽了委曲的孩子,一下子碰上娘亲,忍不住泪水夺腮而下。
“孩子,你…”“爹,堡中…”
“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凶手是谁?”
“‘卫道会’一帮人!”
“是…他们!”
徐文双目射出了闪闪杀芒,热血倏然沸腾起来。
“孩子,你怎么见面就向为父的下手?”
“爹可知道有人冒充你的形象,两次向孩儿下杀手“什么,有人冒充我的形象?”
“是的,维妙维肖,真假难辨!”
“可能是‘卫道会’所为…”
“不可能!”
“为什么?”
“今天孩儿是他们的座上客,他们并不知道孩儿的来路。”
“孩子,你错了,江湖诡谲,对方也许别有打算。”
徐文略一思索,这话不错,自己无缘无故,被列为贵宾,还受邀参观开堂,这内中必定有文章,心念之中,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惊栗,但也更加增了复仇的火焰。
“爹,‘卫道会会主’是何许人物?”
“目前还不能确定,可能是昔年结下的仇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