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要死的人还不配和我说话!”葛竞舯气得额头青筋暴起,额上的刀疤更显狰狞。他才要发怒,娉婷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叫道:“大爷,万万不可。”葛竞舯急道:“你…你快松开,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娉婷只是摇头,冲那女子喊道:“就算我求你啦,你给我个面子,放过他这回吧。”
蒙面女手里分水刺一紧,冷道:“你倒真是处处为他着想啊!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了,背上这二十荆鞭难道挨的还不嫌疼么?”葛竞舯心中一懔,娉婷哀道:“你不明白的,将来有一天等你遇着啦,自然也就体会得到我心里的想法了。”
蒙面女摇头道:“不管我明不明白,他都是死定了的。当家的已派出四大金刚出阵,这次不光是他要死,便是骆韶卿也要死!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下场怕是和他二人一般模样。”
娉婷似是大吃一惊,问道:“骆韶卿也要死?那是为什么?”蒙面女道:“他奉命杀人,最后却因徇私,没能按计划完成任务。”话音一顿,不耐的说道:“废话少说,待我先杀了他。”双手峨嵋分刺一挺,一招“移行换位”身子倏地在瞬间闪到了葛竞舯的面前,快得葛竞舯连抬手招架的余地也没有,空瞪大了牛铃般的双眼,瞧着一对分水刺朝着自己的胸口猛烈刺来。娉婷惊呼一声,从被子里伸出手来,一抓葛竞舯的背心,将他拉倒,蒙面女一刺落空,分水刺倒转而下,仍是刺向葛竞舯胸口。
葛竞舯这回有了防范,抬脚一踢,那蒙面女侧跳避了开去,葛竞舯反守为攻,伸手抓向那女子的手腕,一招“空手夺刃”固然使的唯妙,蒙面女轻哼一声,娉婷大叫道:“不要!”葛竞舯只觉右手一痛,却是被一支分水刺刺穿了掌心,心里惊道:“这女子好高的武功,只怕就是那骆韶卿也不是她的对手。”忍不住脱口骂道:“去你娘的!”一脚朝她腿下扫去。
蒙面女大喝道:“去死吧!”凌空一跃,分水刺划了两道圆弧,气势阴冷,破空嗤嗤有声,夺人魂魄。葛竞舯明知不是敌手,到得如此紧要关头却也只得硬起头皮,不躲不闪的接招,因为娉婷就在他身后,若他逃开,这要人性命的分水刺势必要刺穿娉婷的胸膛。
情急中,后背受力一撞,他整个人飞了出去,却是娉婷拼力将他撞开。一声惨叫,娉婷左右肩头各刺中一对分水刺,刺身入肉三寸,蒙面女略一愣怔,娉婷身子向后仰倒,双刺随即拔出,娉婷的血如水柱般射出,直溅了她一身。
葛竞舯一声大吼:“娉婷姑娘!”一拳捣向蒙面女,蒙面女轻松避开,要待再上,娉婷咕咚滚下床榻,染血的手抓向蒙面女的鞋面,哀求道:“求…求你…”蒙面女眼里闪过一阵复杂的神色。
这时,葛竞舯却是一声高喊,惊喜道:“骆韶卿?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话说一半,那蒙面女一阵惊骇,纵身一跳,竟从东头靠河的窗口一跃而下,扑通跳进了秦淮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