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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撞根重,韩宏滚跌出去,又是一小口血喷出,这倒不是撞伤的,而是适才没有吐尽的残血。
因这一撞,也激了出来,所以韩宏倒是立即恢复了便捷的行动。
那时的读书人倒不是死读书,除了诗文经义之外,还须旁通杂学,凡是金融粮税、渔盐铜铁、土木河工水利,多少要学一点才可以致仕而用,再者,骑射击剑也得要通,投壶蹴鞠可以不精,但不可不能。
在乡里学不到,就游学到长安来学!
有了这些,才可展开社交,参与各种活动,不管沾上那一方的边,才有晋身的机会,否则光靠诗文是难以得人赏识的。
韩宏来到长安后,倒也热心地练过一阵子,功名虽潦倒未第,这一身拳脚功夫却没有搁下。
因为韩宏常在市上活动,跟当街的一些游侠儿有点交情,那些交情有时也是靠打出来的。
这一撞对他而言,倒是有益而无害,所以他心中充满了歉咎和感激。连忙言道:“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只是个小孩子。十三、四岁年纪,个子长得已像个大人,脸上仍是稚气末脱,看穿著打扮,总是豪门大家的亲随,只是他的神气更高贵些…
他首先看到的是韩宏吐了血,心中着急,以为把韩宏撞伤了,急急地道:“嗨!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了?好好的路不走,怎么摸著墙冲出来吓人呢?虽然是我的胆子大,这下子也给你吓去半条命!”
看他的样子,略略受惊是有的,但未必如他所说的吓去半条命,他夸大其词,只是为了恶人先告状。
韩宏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心中更觉不安。
韩宏连忙道:“实在对不起,我因为心急著赶路,没看到有人来,那一撞不轻吧?有没有伤著那里?”
那小子精壮结实,半点伤都看不出来。
被韩宏如此一问,倒是反觉不安了,因为韩宏的一小口血就吐在下摆上,白色的衣襟上一块殷红,十分明显。
因此,对韩宏的慰问反而感到很内咎,连忙上前扶著他,歉然地道:“不,先生,是我不好,我太不小心,应该可以躲开的!
我练过功夫,因为侯爷要我来找人,我怕错过了。
怔著猛冲,才把你给撞伤了,我扶你去给咱们侯爷瞧瞧去,他的医道很精,身边也经常带著治伤的药。”
“不必麻烦,我没什么!”
“不,先生,刚才你吐了口血,那是受了内伤,可不能耽误。去给侯爷瞧瞧,先生,你别不好意思,也别怕咱们侯爷,他为人很好,没一点架子。”
“你们侯爷可就是在前面宴客的那位?”
“是啊!咱们侯爷是三原开国公老王爷的后人,早就晋封侯爵,老王爷薨了后,朝廷有意把侯爷加晋为国公,继承老王爷的爵位,这次应召进京,就是为了此事。”
李靖是开国元老,功勋彪炳,举世同钦。
对他的后人,韩宏实在不能说什么,可是今天他却不想去见这位长安闻名的佳公子。他苦笑一声道:“小哥儿,我想不必了,因为先前吐的血,可不是被你撞伤的,倒是把残馀的瘀血震得吐清后,我觉得好多了,你忙你的去吧-.”
这时柳婆儿从楼上下来道:“小哥儿,韩大相公不愿意去见侯爷,你就由他去吧!韩大相公,你走好,今儿实在是抱歉,欢迎你改天再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