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街,走几步就到了,天香楼这会儿还没生意,显得冷冷清清的!
他一走上了楼,看见岳大娘正坐在桌子前,一个老夫子在旁边打算盘,口中报着一笔笔的帐。
岳小虎上去,恭恭敬敬地给母亲磕了个头,岳大娘笑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了,你今天居然懂礼数了!”
“娘!今天是我生日,特地来给您磕头的。”
岳大娘啊了一声:“你看看我这个记性,前几天找还记着这件事,这两天一忙又忘了,小虎,老娘可没忘了你的生日,今年你十七岁了,我也给你准备了贺礼了。春花!大前天我吩咐人打的东西呢?送来了没有?”
春花是个十八、九岁的大丫头,长得很可人,笑着道:
“早送来了,在屋里收着呢!”
“拿来给小虎。”
春花从屋里拿了一杆烂银短枪出来,通体闪着灿亮的银光,十分耀眼。
岳小虎一看就喜欢了,忙拿在手中,比了几个架势,觉得重量也适合,十分高兴,笑着道:“谢谢娘!”
岳大娘慈和地笑道:“还趁手吧!”
“嗯!跟我那支木头的差不多,可是通体又是银的!”
“不是全银,是风磨铜渗了银子打的,可比银子贵得多,花了五千两银子呢!拿在手中虽不见沉,可是宝刀宝剑都砍不断,是兵器名匠王老槐亲手打造的,它可是为银枪邱广平打造的。邱广平是世袭的一等侯,去年宁夏兵乱,奉员率兵平乱去了,这支枪没人要了,我帮你买了来。”
岳小虎满心欢喜地抚着枪身道:“谢谢娘!谢谢娘!”
岳大娘叹了口气道:
“我也不知前世做了什么孽,才嫁到你们岳家来,你爹是不去说了,你偏又是这付德性,书读不好,武又练不好!”岳小虎道:“娘,您别巴望我去作官了。刘瞎子说过了,这条路我没指望,三代履历没法填!”
他连三代履历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把刘瞎子的话再搬一遍,想不到把岳大娘的嘴给堵上了,脸色变了变,才叹着气道:
“不指望你去做官,你也得学个一技在身吧!”
岳小虎道:“没关系!将来我可以做买卖。”
“你做买卖,你连个帐都算不清楚!”
“我学算帐干嘛?我要做就做大买卖,自然会有人给我算帐。”
口气很豪,使得岳大娘脸上有了点笑意,叹了口气道:
“你还做大买卖呢!连学兵器你都练了这么根怪家伙。举世之间只有邱侯爷练得有点成就,你总不能投到他门下学枪去!”
“除了那个邱广平之外,就没人会使短枪了?”
“使短枪的自然有几个,可都没出名,枪下也玩儿不出什么名堂来。”
“邱广平他又是跟谁学的?”
“没人教他,他是自己捉摸出来的。”
“那我何必跟人学,自己也练一套玩意儿出来。”
“你成吗?你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又不肯下苦功,干什么都不成材。”
“娘!您别老瞧不起我,对您所说的那些名家,我看也不怎么样,像上次那个什么锦毛虎白玉堂,你们把他捧成个祖宗似的,在这儿又吃又喝了两三个月,临走还送了人家三百两银子。”
“人家的确是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