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在商议…”
东方长寿赌气道:“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还要商议什么?如果怕咱们人手不足,应付不了他们,那就把你城里那批热心的朋友全请来助阵好啦!”
公孙令心知再争下去,老叫化定然恼羞成怒,甚至拂袖而去。因为东方长寿很自负,最不能忍受别人对他的能力不信任,那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为了安抚老叫化,公孙令只好强自笑道:“那倒不必劳师动众,有你老叫化在,绝对万无一失!”
几句奉承话,听得东方长寿非常受用,一阵哈哈大笑,总算把气氛缓了下来。但公孙令心里明白事态的严重性,百密一疏,即可能造成悔之莫及的终身遗憾。他一生做人处世,都极能把握分寸,当时不动声色,等到吃午饭时,先让老叫化痛痛快快的喝上几杯,然后才将各人的任务略加调整。
湖内已伏设障碍,又备有火箭,防守较易,指派朝宗带着兴儿和小顺子负责;而把原来担任机动支援的金妞银妞两姐妹,加入在防守湖上这方面,以防犯敌突破障碍,逼近水榭来此一措施,显然是唯恐铁卫十三鹰有外援,纠众大举来犯,凭小顺子是难以抵挡的,必须加上金妞和银妞,以她们的武功,始能坚守。
敌方若从湖边来犯,将是一场硬仗,全凭武功来制敌,仍由二老担当重任,却加上了红姑。这番安排,也是经过慎重思考才决定的,因为除了二老之外,只有红姑有临敌的经验,不致一味逞强,以身涉险。
幸好老叫化只顾喝酒,对此毫无异议。
红姑被分在二老一起,心里倒是很不愿意,但她不便拒绝,更不能表明,自己希望跟朝宗在一起。
而朝宗却是正中下怀,能跟两个少女整夜相守,真是意想不到的一大乐事。为了强敌当前,随时可能来犯,东方长寿也不敢开怀畅饮,适可而止,显见他表面上毫不在乎,实际上心里也知道事态严重,不可掉以轻心。
这顿午饭吃得很沉闷,除了小顺子之外,似乎在座的每个人都各怀心事。二老不消说,自是为即将发生的一场激战忧心冲仲,尽管他们已作严密的戒备,毕竟是敌暗我明,处于被动地位,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预卜,如何能处之泰然。
就连兴儿也心里七上八下的,暗自叫苦不迭,唯恐在此地把主仆二人的命赔上、实在是冤哉枉也,即使能逃过一劫,侥幸把命保住,回去在老爷面前也无法交待。但他无可奈何,既然出门在外,一切就得听小主人的!
两个少女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不时偷瞥坐在对面的红姑。从她们的眼神中,流露出诡异而略带暧昧的光彩,彷佛充满某种特殊的欲望。
红姑心里有数,明白这种眼光所包含的意义,但看在朝宗的眼里,却是无法了解的,他思维里有一个疑问,那就是红姑给他的忠告,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各怀心事的沉闷气氛下,大家食而不知其味,草草的结束了这顿午饭。饭后,换下了小顺子,轮到金妞担任警戒,她房里的床正好让给红姑休息。银妞却不愿独自留在房内陪她,表示精神已养足,自愿与金妞共同警戒。
红姑连日奔波,身心疲劳,加上昨晚惊悉纪天虎已在京中就地正伏,更使她悲痛欲绝,整夜未曾合上眼睛。
此刻她确实感到精疲力尽,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否则已支持不住了。于是,她摒弃一切的杂念,躺在床上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
日有所思,夜必成梦。
梦中尽是往事的片断,兄妹在夜色苍茫中逃命…各处流狼逃亡…遇铁豹落草为寇…
兄妹与铁豹义结金兰…开始了山贼生涯…深山涧中裸浴…
梦境突然变成纪天虎押赴刑场,五花大绑跪在地上,擂鼓三通,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举刀砍下、血雨四溅、人头落地!
红姑一声惊呼,从梦中惊醒。
银妞冲进房来,直趋床前,惊问道:“红姑姐姐,你怎么了?”
红姑忙撑身坐起,腼腆道:“噢!我做了一个噩梦…”
银妞如释重负,不禁哑然失笑。
红姑灵机一动,故意道:“可是这个梦真有意思,既可怕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