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们列席。
那篇文章已经引起了共鸣,再加上吴次尾的慷慨的陈词,打动了人心,所以局势一转为有利。
果如朝宗所料,大家对吴次尾的激动十分同情,王老师借机会作成判决,吴次尾举止失仪固属不对,但姑念情出义愤,且事后亦知悔悟,从轻发落,罚扫除大成殿一个月,不可再犯。
阮大-在家里先看到了那篇自诉状,已经感到不妙了,他知道上面说的那些理由,都足以证明自己有该万死之罪…这一点阮大-倒不会担心,朝廷已有判决惩处,不会翻案再审的。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这顿打是白挨了,更可恶的是把打人说成互殴,使他有口莫辩,因为那天动手的人太多,他也无法一一举出来,说全是对方的人。
王老师同样也判了他的处分,要他重新粉刷文庙中的万仞墙。
那倒不在乎,他可以说因伤无法操作,化钱雇人去代为粉刷一下就行了,那几个钱他也没放在心上。
咽不下的是这口气,挨了打还得落个不是,使他在家里大发脾气,也摔碎了好几个杯子。
气归气,他究竟是经过大风大狼的,估计了一下事态的发展,知道再闹下去只有对自己不利,尤其是那篇该死的文章,递到京里,一定会掀起一些人的新仇旧恨,他想藉题目整一下复社那批人的心愿是落空了。
更可恨的是他巴结着建安王、诚意伯等勋爵皇亲,上本朝廷,奏请起复,这一来恐怕也会受到影响。
他已经派了急足,赶到京里,要两位原准备为自己出头参奏南京国学座师王某的弹劾状子压了下来,因为王老师已经把处理经过,以及地方宿儒共同连署的文书呈到京中,弹劾必然不成而自讨没趣的。
但是却晚了一步,撤回了一封,另一封却已经挂了号,呈上御览了。
劾本跟王老师的奏本同时进览,皇帝看了后,把弹劾状丢了下来,还刮了那位言官一顿胡子,说他不弄清事实,无中生有,乱加评弹,罚俸一月。
那位御史碰了个钉子,心里火大了。
当时就对阮大-派去的人发了顿脾气,说阮大-太不是玩意儿,存心在耍他们。
阮大-有苦说不出,自己挨打是事实,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想不到对方会先发制人,当时因为太有把握,所以化了一笔银子后,坐待佳音,没有作进一步的部署,现在再谋补救也迟了。
他只好自认倒楣,再赔上一笔银子,作为对那位言官罚俸的补偿,那数额自然要比所罚的钱多了几倍。
阮大-有钱,也不怕心痛,可是这钱化得窝囊,接着京师另一封邸抄更叫他喷血。
那就是建安王跟诚意伯举他起复的奏本也被批驳了下来,仍然是永不录用。
内幕传出的消息说,皇上因为剿寇的战事进行得不理想,而北边的清人又时思蠢动,国库空虚,支应日黜,而群臣束手无策,很想找些能臣出来整顿一下。
建安王与诚意伯就是利用这个机会推举阮大-的,说他才堪大用,还历举了不少他从前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