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娜送了他一条丝巾,他无以为报,只好也把这条丝巾回报送她,作为定情的标记。
娃狄娜一直将它谨珍密藏,现在留在这儿,分明是凶多吉少了。
连忙抖开丝巾,却发现上面用鲜血涂满了娟秀的字迹:“妹与师遭贼掳,神智俱失,性命无恙。
寇势太强,妾不得已屈身从贼,拚以清白,暂保妹与师之安全。
贼遍觅公子行踪不得,且自持功力无敌,不欲久蛰苗疆,刻已启程中原,图霸天下,妾身附贼行,心随公子,天若谅我,或有再见之期…”
虽然没有署名,却已可看出是夏妮的口气无疑,他看完后,心道:“她一定是怕我找了来时,不知道消息,所以才匆促留下这一方血书!”
“为了娃狄娜与段金花,她牺牲得很多…”
一方面为娃狄娜与段金花未死而安慰,另一方面又为夏妮而感慨,林淇拿着那方丝巾,竟不知是何心情?
半晌之后,他才长叹一声道:“看样子我得赶回中原去才行!”
冬姑连忙问道:“小兄弟,你带不带我去?”
林淇看她那份可怜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把她留在此地,只得道:“我可以带你一起去,不过你要听我的话,也不能像现在这个样子,中原不比此地,首先你得穿上衣服…”
冬姑听林淇肯带她一起走,高兴得直跳起来,欢声叫道:“行,我一定听你的话,你叫我吃屎我都干…”
林淇长叹一声,郁郁地走出石室,循路出洞而行…
一个黑丑大汉,一个俊美的青年,骑着两匹骏马疾驰而来。
这二人正是林淇与冬姑,为了她那又高又大的身材,那粗眉大眼的丑相,林淇只得给她易了男装,同时也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做孙冬,孙是因袭“凌烟客”的姓氏,冬则是她的名字,只去掉了后面那个姑字。
因此,冬姑就以一副新的面目,一个新的名字,投向她新的世界与新的生活。
纵然是着上了男人的衣服,她那特异的长相也难免惊世骇俗,一路行来,不知给林淇添了多少麻烦,然而为着孙东海遗书上谆谆的托付,林淇也只好认了。
马蹄一转,踏入一条村径,林淇忍不住先关照道:“冬姑,从现在起我也要改口叫你阿冬了,而且你也要记住,现在你身上穿的是男装,行动举止都应该像个男人!”
冬姑孙冬点头傻笑道:“我知道,我也记得的,我再看见长得好看一点的小姑娘,绝不随随便便拉她的手了…”
可见她在以前已经闹过类似的笑话,林淇点点头道:“嗯!还有我们现在去看我的师父,他老人家在这儿养伤,你见了他可得有礼貌,不许随便撒野!”
孙冬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把他当我爹一样!”
林淇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
说着一催马,孙冬也赶忙驱骑紧追,走了一阵,已见一片村落,横村是一道小溪,溪上架着木桥,跨桥即可入村。
此时已届仲冬,河上结着厚冰,有许多儿童在冰上滑溜为戏,非常高兴,林淇到了桥头,神色庄敬地下了马,孙冬也跟着下马,却见林淇牵马过桥,他又不懂了,拉开嗓子喝叫道:
“小兄弟,这桥结实得很,骑着马也可以过去!”
林淇回头正色道:“你知道甚么,我师父就住在这村子里,我步行过去,正是对他老人家尊敬的表示,这是我们做后辈的礼貌…”
孙冬嘟着嘴道:“真麻烦!小兄弟,你的师父是甚么样的人,他凶不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