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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停尘歇,林淇的眼前一亮,他处身的那所茅篷已被那阵巨风刮得片草不存,外面星月俱收,已是朝霞满天。
白玫瑰躺在一边的地下,也不知是死是伤?
梅华衣衫凌乱,青灵木杖只剩下了半截。
费冰与娃狄娜都坐在地上,看起来是被点住了穴道。
面前站着一僧一道,都是五十左右年纪,僧人满脸泥垢,秃头乱虬绕颊,一副狰狞相貌,手中横看一支粗大的钢禅杖。
道人眇一目,服采鲜明,金顶束发,面如古月,颇有仙风道骨之态。
梅华见到林淇怀抱着紫鹃,端坐无恙,连忙叫问道:“林郎,你怎么样?”
林淇作势欲起道:“没甚么,你们…”
梅华忙按住他道:“别起来,你再支持一下就行了,我还能挡一下,费冰与娃狄娜穴道受制,白大娘也不过受了震伤,你可千万动不得!”
她知道林淇的脾气,要是听说有人丧命,他一定会奋不顾身地拔剑而起,所以来不及地先把各人的状况报告出来,然后又丢弃手中半截木杖,在林淇的腰间顺手拔出了他的短金软剑,横身挡在他的前面,厉声大叫道:“你们再敢进前一步,我就舍出性命跟你们拚了!”
那僧人哈哈一笑道:“妖女!你那青灵木杖也挡不住老衲钢杖一击,这支剑就行了吗?”
梅华将手一抖,剑身震得嗡嗡作鸣,咬着牙齿道:“你不妨试试看,我保管一剑削下你秃头!”
僧人冷笑一声,横过禅杖又扫了过来,梅华见势甚凶,本待飞身躲开,又怕他会趁势进袭林淇,咬着牙一剑挥上去。
软剑缠上杖端,呛然轻鸣,身子然被带动了两步,却也削下了寸把长一截钢杖。
僧人收四钢杖,望着断处,满脸都是痛惜之色,接着虎吼道:“好妖女,你敢毁我宝杖,老衲少不得要开杀戒了…”
抡起钢杖,转得“呼呼”直响,就要扑过来,那道人却在肩头拔下拂尘道:“法师暂息雷霆,由贫道来对付她!”
他说着一探拂尘,洒开帚上银丝,卷住杖端,居然将他的势子止住。
僧人怔然地道:“真人因何阻止老衲出手?”
道人微微一笑道:“以刚制刚,自然是法师宝杖有效,但是她那柄软剑相当锋利,刚不克柔,要是再被她砍掉一截,岂非太可惜!”
僧人大叫道:“老衲拚舍这条禅杖,也要她粉身碎骨才消得心头之恨!”
道人轻笑道:“法师修真多年,怎么还是这等妄动无明,杀戒是开不得的!”
僧人叫道:“那老衲的禅杖就白毁了不成!”
道人笑笑道:“法师的宝杖只断了一小截,无碍于使用,而且少时所得大可弥补损失…”
僧人这才不作声了,眼光掠过林淇与紫鹃。
梅华也回头看了一眼,忽然笑问道人道:“还是仙长讲些道理,我们不妨谈谈…”
道人微笑道:“你别想拖延时间,我们不会上你当的,清虚石已快到功德圆满之境,我没有工夫跟你多-唆,还是快走开一点,别妨碍我们…”
梅华也微微一笑道:“仙长讲得太迟了,清虚石早已化为清虚石浆了!”
道人不信地道:“胡说!清虚石只有九转玄功才能化开,这小子年纪轻轻,岂能到那种境界!”
梅华冷笑一声道:“仙长懂得不少,只可惜有眼无珠,你再看看那清虚石女身上有甚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