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荣叔向掩上的木门微笑,摇摇头:“浑金璞玉,他比当年的我强多了…
哼!”随着那一声冷哼,手一抄,手中多了一根三尺枣木棍,老眼中冷电四射。
屋外虫声唧唧,他凝神倾听,由虫声的起落,他发现了警兆,蓦地,他沉声叫:“进来吧,朋友,门没上闩。”
门悄然而开,发如飞蓬虬须戟立的虬须丐当门而立,在微弱的灯光下。像是妖魅现形。
“你找谁?”荣叔泰然地问,神色恢复往昔的苍老、软弱、无助,正是一个风烛残年的病老人。
虬须丐怪眼炯炯打量着他,眼神中有困惑、有疑云、有失望,久久,方跨过门限问:
“一个土老儿居然耳力惊人,而且称人为朋友。晤!你是谁?”
“一个南荒村的老病残废。”荣叔说,指指案上的酒葫芦:“那儿有酒,欢迎你,陌生人。”
“我们陌生么?”
“不是吗?”
“贵姓?”
“陌生人,不要多问…”
“姓荣,不错吧?”
“不是,这里是南荒村林家。”
虬须丐的目光,落在荣叔握棍的手上,突然哈哈大笑,像个疯子。
先前涌起的困惑和失望神情一扫而空,大踏步上前,抓起案上的酒葫芦,扭开塞口先灌了十余口,然后大笑道:“好家伙,几乎被你骗倒了。”
“你说什么?”
“哈哈!瞧你那握剑的手。”
“剑?剑在哪儿?”荣叔放下枣木棍问。
“不要再装了,大哥,十余年来音讯绝,你就不怕朋友们伤心挂念?”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酒不好?那是最好的二锅头…”
虬须丐突然丢下酒葫芦,抓住荣叔的手,热泪盈眶,哽咽着说:“大哥你…我找得你好苦。”
“喂!怎么一回事哪?”荣叔叫。
“大哥,请不要这样对待我,为了找你,我整整奔波了十年,十年,大哥,好漫长啊!
我不知道你遭了些什么意外,我…”
“你清醒些好不好?陌生人,请…”
“你不认识我?”虬须丐跳开厉声问,怪眼中泪光闪闪,须发无风自摇。
“是的,我不认识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