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响:“老兄,安静些,你这两手儿不成气候,再不识相,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大汉心惊胆跳地问道:“你是谁?”
“我。”
“阁下意欲何为?咱们之间有过节?”
“这得问你。”
“在下驱马赶路,素不相识,光天化日之下,你此举未免形同盗匪。”
“阁下言重了。”
“言重?哼!你毫无理由,偷偷摸摸地劫持在下,说你是盗匪才是言符其实。”
“你要问理由?”
“天理国法,由不得你胡为,当然要问。”
“你没忘记你自言自语那几句话吧!嗯?在下安坐马包上许久了哩。”
大汉又是一惊,身后坐了一个人,自己竟然不知,这一筋斗栽得真够大。他倒抽一口凉气说道:“你到底是谁?”
“回头!”
他徐徐转首,眼中爬上了恐怖的神色,惊叫道:“是你!”
“不错,是我。”玉琦高大的身影,在向他微笑点头。
“你是杨玉琦。”
“咱们不算陌生哩,你可以叫出在下的姓名。我想,咱们不用再说素昧平生了罗!”
大汉虚软地说道:“你想怎样?”
“怎样?小事一件,告诉我你钉梢的用意。”
这时,前面三匹马已狂风似的赶回,将大汉围在中间,兆祥兄妹冷然而视。
大汉知道无法赖掉,嘿嘿冷笑道:“尊驾不必多问了,在下乃是无为帮的金堂香主。”
“是河南府清字坛的。”
“不错。”
“钉住在下想在何处下手?”
“你们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有这么严重?”
“信不信在你。”
“逍遥道人目下何在?”
“不知道。”
“他可是无情剑太清妖道的门人?”
“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玉琦右手略一用劲,大汉右肘骨应手立碎,冷笑道:“你的肘骨碎了,该知道了吧?”
大汉痛得额上冒汗,但没做声,咬紧牙关没吭气。
玉琦放了他,冷笑道:“你是条好汉子,可惜错投了门路。在下饶你一死,回去好好做人。”
他兜转马头,飞纵下马之际,在马臀上拍了一掌,跃回自己的坐骑上。
大汉这才叫了一声,马已远出五丈外去了。
近午时分,他们到了巩县之西十里地。官道之左,有一个小丘,丘下道旁是一座凉亭,亭前是一片半亩大的空地,积雪甚厚。亭两侧,是栓马柱。
亭子上一块朱漆剥落的大匾,上面尚可看出三个大字:“西上亭”
亭柱刻有一副对联,字体是魏碑,写的是:
“西望长安,间关远隔路迢远;上秦趋洛,河山万里尽轻烟。”
亭中心,方砖地面插着一根黄玉杖,入地两尺余,顶端挂着一束麦秸,秸下垂着一条白布幡,迎风飘扬,十分触目。
玉琦一眼便看出,黄玉杖正是天盲叟崔真的宝刃,相距五六丈,他突然叫道:“且等一会儿。”声落,他凌空而起,飞落亭中。